沈栖迟似乎在恍神，没有说话。

“杂种。”叶瑾骂道，他们两个人站在二楼的阳台，把一切尽收眼底。

叶瑾对吴敏晴和沈栖迟恨之入骨，绞尽脑汁琢磨着怎么把两人赶走。

周先予对此没什么感触，这里来了谁，走了谁都与他无关，不过他站在叶瑾这边，自然对沈栖迟喜欢不起来，也没什么好态度。

偏偏沈栖迟好像感受不到别人的不待见似的，在他被叶瑾骂，跟别人打架满身伤时用一种类似于心疼的、可怜巴巴的眼神，躲在暗处看着他，就差把’不然我们在一起吧，反正你和我一样没人要’这话写在脸上。

一直以来有不少人对他的身世表示怜悯，但很快就因为他的言行变成了恐惧，只有沈栖迟，很长一段时间里看他时眼睛里的心疼从未变过。

弱者才会被人同情，周先予隐隐觉得恼怒，与此同时又无法忘怀当时沈栖迟看自己时的神情。

不过周先予很快就发现，沈栖迟并不是只向他示好。

沈栖迟会在别的小孩被孤立的时候上前安慰，说可不可以做朋友，那模样和每每望向他时基本没差。

得益于叶瑾，后来那个孩子融入了集体，反倒过来欺负起沈栖迟了。吃肉群〉二﹀三灵六﹒九?二三九﹕六

周先予没兴趣参加那种无意义的欺凌，但也没有阻止过，毕竟他没有理由阻止。

叶瑾认为他的中立等于背叛，为此对他发了火，情绪很激动，他沉默地听着难听的话从叶瑾的嘴里不断往外蹦。

他是个不算无辜的旁观者，可沈栖迟居然在这时用一副明明怕得要死的样子，一点点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然后递给他一颗糖。

沈栖迟的好和糖给了太多人，甚至不管那人怎么欺负过他，真是又蠢又贱。

周先予一把挥开他的手，那颗糖也随之滚落在地上，周先予厌恶地道：“滚，离我远点。”

然而在沈栖迟离开后，周先予一个人呆坐了许久，盯着地上的那颗糖发呆，许久后又见鬼地捡了起来。

青柚味的，太酸。

沈栖迟肯定把甜的糖给别人了。

但他应该是吓到沈栖迟了，这次后沈栖迟不敢再随便靠近他了，回到了最初只敢远远地看着的模式。

周先予知道有这么个人盯着自己，没法再把沈栖迟当个无关紧要的人了，他总会不受控制地把注意力分散在沈栖迟的身上。但也仅限于此，没有喜欢，更多的是烦躁。

直到叶瑾伤害了吴敏晴，周先予第一次见沈栖迟生气，哪怕这件事情是叶瑾的错，他仍旧想也没想地护住了叶瑾，对沈栖迟动了手。

那天沈栖迟眼角的血往下流了一脸，周先予向来不分轻重，也见过许许多多比之更为恐怖的血腥场面，但当他居高临下地对上沈栖迟恐惧又厌恶的眼神时，忽如其来地有些慌。

这是没道理的，他不过是和往常一样选择了保护叶瑾，怎么能因为这次的对象是沈栖迟就懊恼且慌张起来呢？

沈栖迟的伤好了，虽然当时流了很多血，但最后只成为了眼角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疤。

沈栖迟明显地开始害怕他，再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见到他时就躲得远远的，跟别人一样。

沈栖迟最终也成为了别人。

可周先予却开始偷偷地去观察沈栖迟了，每次都会下意识地去看他的眼睛，然后视线往旁边移一点，定格在那道伤疤。

有次视线意外相交，沈栖迟下意识地抖了一下，接着飞快地扭过了头。

那天晚上周先予失眠了，有奇怪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沈栖迟怎么能和别人一样呢？

周先予比沈栖迟大三岁，沈栖迟就读到周先予的学校时，周先予已经毕业了，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