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不过是一份工作,沈栖迟不为自己的冲动后悔,他脑子里后知后觉想的是当时下手还是太轻了。
早年在他生命里出现过的,好的坏的都忘得差不多了,也一直缺少勇气,对覃辉记得那么清楚,还厌恶到昏了头能主动冲上去干架,不过是这个人带给他的阴影和恐惧都太重。
有的人就喜欢欺负弱者,看他们无助地站在人群里颤抖。有的人害怕不合群,虽然于心不忍,但仍未在霸凌时手下留情过。
覃辉分不清是前者还是后者,他给沈栖迟写过情书,夸他漂亮。
沈栖迟别提多高兴了,他一笔一画,字迹工整地写了长长的信,每错一个字就重新写一遍,直到后面所有要说的话都已经烂记于心。他说谢谢覃辉的喜欢,说自己没有交往的打算,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然而拿到信的第二天,覃辉不顾沈栖迟的哀求当着所有人的面朗读了一遍,说他给脸不要脸,并加入到了排挤他的队伍里。别人往沈栖迟的书包里放各种令人作呕的虫子,他往沈栖迟的书里夹避孕套,无时不刻的,进行各种形式上的骚扰。
覃辉是所谓的校霸,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小小年纪就开始跟社会上的人打交道,因为家里有点钱所以一直没有被开除,同学们见了都绕着走。
沈栖迟上下课继父是有安排接送的,最恐怖的一次是司机请假了一天,沈栖迟被覃辉带着那帮兄弟堵在巷子里,说要扒了他的衣服,给每个人玩一遍,然后让他裸着跑回去。有人看到了一切,同情地望着他惊恐交加的脸,却无一人上前帮忙,哪怕说一句话。
他那个时候太小太瘦了,根本没办法反抗,也知道求饶是没有用的,就只是不停地流着泪,咬着牙往前跑,最后摔到了地上,眼前出现了一双白色的球鞋。
他以为有人来救他了。
沈栖迟抬头,是周先予,还没有完全升起的希望被陡然掐灭。
对方是来接叶瑾放学的,看也没有看地上吓得不停颤抖、衣衫不整的他一眼,面色和声音同样冷漠,“这么多人连开房的钱都凑不齐么?来大庭广众下丢人现眼。”
哪怕在那种情况下,他也没有向周先予求救,加上这句话,沈栖迟觉得周先予应该很乐意看他被人玩死。
周先予声名在外,没毕业在这所学校的时候,他为叶瑾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动起手来不管不顾,好像目的在于要对方的命。
覃辉只听过周先予的名字,知道叶瑾讨厌沈栖迟,却不知道周先予对于沈栖迟是何种态度,毕竟都住在叶家,虽然不甘心,但也没办法,带着一帮人就这样离开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沈栖迟当覃辉不好意思再继续,就这样逃过了一劫。
接下来的时间里沈栖迟一直提心吊胆着,但覃辉没再找他麻烦,过了几天后不知道为什么转了学。
经过那件事情后反而让沈栖迟看开了不少,他不会再为自己不合群和其他人的针对而难过。
他想,其实这样也不错,不要再像那样坏就是最好了。
沈栖迟浑浑噩噩地出了公司,再想起之前的事情,他觉得委屈和惶恐,然后像个小孩子一样试图寻求妈妈的安慰,把电话打给了吴敏晴。
电话里是“嘟嘟嘟……”的忙音,没有人接听。
接着沈栖迟第二顺位想到了周先予,没有过多的考虑,打车就去了周先予的公司。
此刻他只想要找个怀抱,渴望被人抱一抱。
还没有到下班时间,但也快了,上次的事情变成了一个过不去的坎儿,沈栖迟没有去公司里找周先予,更不想在上班时间因为自己的心情给周先予添乱,于是选择去车库等他下班一起回去。
沈栖迟认识周先予的车,加上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