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里,季衔山虽然很少见到霍世鸣,但从霍泽口中,不时能听到霍世鸣的事迹。霍世鸣也常给他写信送礼联络感情。

在弄清事情经过后,季衔山自然乐得做个中间人,缓和一下母后和外祖父的关系。

霍翎笑了一下,没有责备季衔山,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随手给季衔山也倒了一杯。

“你还从未喝过这酒,要不要尝一尝?”

季衔山没设防,喝了一大口,险些被呛住。

他勉强吞咽下去,愕然道:“这酒的味道,怎么这么古怪?”

霍翎的笑容里多了几分促狭:“多喝点。”

又给季衔山满上。

季衔山被迫又喝了一杯。

许是有了心理准备,这回他没有再失态,但脸色依旧有些发苦。

霍翎换了一个酒杯,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秋露白。

席间的表演早已换了一批人,筝声清越,霍翎视线流转,欣赏起那一支翩若惊鸿的剑舞。

外国使节团也准备了不少节目。

令人眼花缭乱的表演结束后,席间开始走动,不少人都端着酒上前,想要给太后和天子敬酒。

“文尚书,一起吧?”霍世鸣笑吟吟起身,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霍世鸣和文盛安一前一后来到了霍翎面前。

霍翎正在和宁信大长公主聊刚才的表演,注意到两人的到来,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霍世鸣道:“也是赶巧了。”

霍世鸣给霍翎和季衔山一一行礼请安,又道出早已准备好的祝寿词,愿太后千秋鼎盛,大燕国泰民安。

文盛安随即上前,跟着道贺。

一直到两人转身退回席位,都平平淡淡,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这让不少等着看热闹的人扼腕叹息。

只有极少数人,才嗅到了隐藏在平静底下的躁动。

千秋节后第二日,承恩公霍世鸣上折,就被弹劾一事进行自辩,同时弹劾吏部右侍郎危言耸听、栽赃陷害。

当天下午,霍翎在兴泰殿召见霍世鸣:“承恩公这一路辛苦了。哀家看到了承恩公准备的寿礼,确实是极用心的。”

霍世鸣心中打鼓。

以前霍翎还是皇后时,每每接见他,都是在凤仪宫里,口中也多是称呼他为“爹爹”。

后来霍翎成为摄政太后,为了保持威仪,改口叫了他“父亲”,但也是在寿宁宫接见他。

如今不仅称呼他的爵位,还在兴泰殿这座专门用来处理政务、接见朝臣的宫殿接见他。

远近亲疏,只从这样的细节就能体现出来。

霍世鸣道:“能勉强入娘娘的眼就好。”

霍翎道:“西域奇珍,瞧着就很新奇。”

霍世鸣顺着霍翎的话感慨起来:“是啊,西域虽不如中原繁华热闹,但也有不少东西是那里独有的。”

霍世鸣还向霍翎认认真真汇报了刘集的事情,霍翎颔首:“捉拿刘集的时候,可有闹出什么不妥?”

霍世鸣道:“他还算安分,嘴里只说冤枉。”

霍翎语气平淡,显然没太把刘集放在心上:“冤枉不冤枉的,自有京兆府去查。被朝廷拿下的犯人,十个有九个都要喊一声冤枉。如果比谁嗓门大,谁就清白无辜,京兆府的牢房,早该空置了。”

霍世鸣连声称是。

霍翎看着霍世鸣,突然笑了,语气也跟着缓和下来。

“父亲别紧张。折子上的内容,我自是不信的。但吏部右侍郎上书弹劾了,也不好视而不见,免得朝臣又说我偏袒包庇父亲。

“正好阿娆快要生了,我才让爹爹提前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