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完成交接,霍世鸣提出告辞,却再次被丁景焕拦下。

丁景焕道:“宫中正在为明日的千秋节设宴准备,承恩公舟车劳顿,不如先回府休息,待到宴会结束,再进宫拜见娘娘和陛下。”

霍世鸣微微一愣,笑声爽朗:“只怕显得怠慢了。”

丁景焕道:“这是娘娘的意思。还有这本折子,也是娘娘命下官转交给承恩公的。”

霍世鸣接过折子,碍于丁景焕在场,没有急着打开。

“告辞。”

丁景焕抱拳一礼,带着囚车离开。

霍世鸣迫不及待翻开折子,呼吸先是一窒,猛地急促起来。

“爹!娘!”

熟悉的声音自人群处传来,是收到消息过来接人的霍泽。

“爹,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霍世鸣将手里的折子藏进怀里,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回去再说。”

外头人多眼杂,霍泽不好再问。

回到霍府后,儿媳妇关氏前来见礼。

关氏和霍泽成亲数载,也就在刚成亲那段时日拜见过霍世鸣。

面对大着肚子的儿媳妇,霍世鸣就是有再多愁绪,都只能先压着。

坐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霍世鸣让方氏带着关氏下去休息,他将霍泽和军师孔易都叫去了书房。

大门闭合,霍泽先开了口。

“爹,我托了岳父那边的关系,还找上了安鸿羽将军,但都没打听到那道折子的具体内容。吏部的口风太紧了,一点儿消息都没透出来。”

这几年时间里,霍泽也不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至少该经营的人脉,他都一直在经营。

只可惜他的人脉多是在武将勋贵这边,想要走通吏部的关系,还是力有不逮。

实在是没别的法子了,霍泽还悄悄找上季衔山,想跟季衔山打听一下。

甥舅关系一向极好,要是别的事情,能说的季衔山都会说。

但这件事情吧……反正霍泽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挨了季衔山一通埋怨。

埋怨完之后,季衔山也给霍泽透了个底。

连季衔山都不知道折子内容,霍泽只得歇了继续打听的心。

“不用打听了。”

霍世鸣从怀里掏出折子:“我已经拿到折子拓本了。”

霍泽错愕:“这拓本是……”

霍世鸣道:“是娘娘命丁景焕转交给我的。”

孔易看完拓本,表现得还算冷静。这个情况,其实比他预想的要好上许多。

“将军,除了这道折子,太后娘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霍世鸣将他和丁景焕的对话,一五一十复述出来。

孔易捻了捻自己刚蓄的胡须,微笑道:“娘娘命将军拿下刘集,又提前给将军透了口信,想来是没有问罪将军的意思。”

霍世鸣稍稍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霍泽看他们这副紧张得不行的反应,还有些茫然。

反正是私底下谈话,霍泽也就直接问了。

“爹,你们怎么这么紧张?利用榷场谋利什么的,哪一任行唐关主将没干过这件事情,就算真坐实了这项罪名,顶多就是丢掉掌管榷场的权力。

“还有这个拥兵自重,我听到这个罪名的时候险些吓死了,结果折子里就只有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一些老百姓糊涂,看我们家出了位太后娘娘,爹你又是行唐关主将,就弄不清里面的区别,将燕羽军称作霍家军,这算什么拥兵自重?又不是爹你命人改口的。”

霍世鸣看着自家的傻儿子,语气复杂:“……要是你阿姐和你的想法一样,我就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