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你不仅欺瞒娘娘,还有可能倒向了承恩公。

承恩公是娘娘的亲生父亲,娘娘不好直接动他,还不能杀鸡儆猴吗。

“娘娘。”

就在这时,无墨再次从外头走了进来,低声道:“国舅爷求见。”

霍翎不用想都知道霍泽是为了何事而来。

“让他进来吧。”

霍泽一进殿就急声道:“阿姐,爹绝对不可能干出以权谋私、拥兵自重的事情,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霍翎从无墨手里接过刚泡好的茶盏,用茶盖轻轻拨弄茶面,仿若未闻。

无锋提醒:“国舅爷,既是谈论公事,您该称一声娘娘。”

霍泽一愣。

以往在私底下相见时,阿姐可从未纠正过他的称呼。

他心头微沉,补了一礼,才再次开口:“娘娘,那吏部右侍郎是文尚书的亲信,他定是受了文尚书的驱使,想要栽赃陷害承恩公。如此居心不良之人,还望娘娘明察。”

霍翎重重放下茶盏。

清淡的茶香裹挟着一股潮湿的热意扑面而来,霍泽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垂着头,听到上首的霍太后说: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无锋,你亲自去一趟行唐关,以渎职的罪名拿下刘集,顺便让承恩公早些动身启程,回京述职,并就被弹劾一事进行自辩。”

***

燕西。

行唐关。

长风裹挟着漫天黄沙,从北方吹至行唐关,被高大厚实的城墙阻隔了一部分,却还是有无数黄沙进入城中。

有行人用头巾死死捂着口鼻,头垂得极低,只露出一双眼睛勉强看清脚下的路。

骤然,一阵马蹄声响起。

几道骏马自行人身侧掠过,带起一阵破空声。

等行人顺着声音来处望去时,骏马的身影已再次被黄沙模糊。

“将军,您回来了。”

霍世鸣才刚翻身下马,门房就殷勤地迎了过来。

霍世鸣随口应了一声,将马缰丢给身后的亲卫,快步朝着后宅走去。

方氏正在和嬷嬷一起清点东西。

这些东西,有一部分是给儿子和儿媳妇的,一部分是给未来孙儿准备的,更多的,则是献给太后娘娘的寿礼。

太后的千秋节在六月初,儿媳妇关氏的预产期在六月底,中间隔的时间不算长。

方氏既然要进京去陪产,就不好不提前一些进京庆贺太后的千秋节。

才清点完一半的物品,霍世鸣就到了。

方氏面露诧异:“老爷怎么突然回来了?”

军营驻扎在城外,平时霍世鸣都是宿在军营,休沐日才会回府里住。

霍世鸣道:“你后日就要进京了,我总得提前回来看看。”

方氏似是笑了一下:“回来看看是假,有所叮嘱是真。”

霍世鸣让嬷嬷和婢女都退出去,双手微微用力,压在方氏的肩膀上。

他没有直接说正事,仿若闲谈般,聊到了方家不久前收养的那个孩子。

方建白是在景元二十六年战死沙场的,如今已经是天狩八年,时间可以冲淡悲痛,让人接受现实。

方氏的兄嫂已经不年轻了,不能再耽误下去,去年年底,他们从族里过继了一个父母双亡的男孩。

“康儿这孩子是个读书苗子,前些日子大舅哥还给我写信,托我给康儿请个好些的夫子,给他启蒙。”

方氏表情松快了一些:“我知道,嫂子在信里说,你给康儿请的那个夫子很好,教导康儿是极用心的。”

霍世鸣道:“是啊,也不求那孩子学富五车,只要能稍微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