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翎摇头:“你再这么说下去,宋大人可能真要踹你一脚了。”
丁景焕警惕地看了宋叙一眼,向霍翎抱怨道:“他一向无趣,开不起玩笑。”
霍翎故作讶异与不解:“那安儿怎么喜欢宋大人多过喜欢你?”
丁景焕露出痛苦之色。
好吧,这一点他还真反驳不了。
真是奇了怪了。
他为了知己知彼,可是特意去刺探过敌情。
某一回他的课正好在宋叙的课前面,他上完课后,偷偷溜到了隔壁屋偷听宋叙是如何给陛下讲课的。
也没有他讲得妙趣横生啊,怎么陛下就更吃宋叙那套呢。
宋叙似是看出了丁景焕的想法,悠悠道:“陛下年纪虽小,却不喜性情轻浮之辈。尤其是这性情轻浮之辈还不擅骑射,箭箭落空。”
丁景焕的心脏跳得更剧烈了。
这回是给气的。
***
那头麋鹿很快就断了气息。
当天晚上,霍翎和季衔山的饭菜里都多了一道烤鹿肉。
第二日,霍翎没有再带着季衔山进入猎场。
她将季衔山留在行宫里,让他教陆琢学射箭。
她带着人打猎打了个尽兴。
等到打猎的兴致略散去了些,霍翎就陪着季衔山好好逛起这座行宫,为他介绍行宫里的景致,还和他说起了很多有关景元帝的事情。
霍翎生母早逝,父亲霍世鸣很少和她提起生母的事情。
她不了解生母,对生母的印象也不深,对生母的感情却很深。
所以她很愿意跟季衔山聊景元帝的事情。
那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会想要了解亲生父亲的事情。
就如她也曾在心底反复勾勒过生母的形象。
行宫到处都是上了百年的苍天巨树,盛夏六月,灼热的阳光洒在巨树之上,将本就苍翠的巨树映衬得郁郁葱葱。
季衔山一边听着霍翎说话,一边穿过树荫。
结果走着走着,耳边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霍翎看着不远处的宫殿,对季衔山道:“我们进去里面看看。”
季衔山顺着霍翎的视线看过去。
宫殿大门上挂着“长乐宫”的牌匾。
“母后,这座宫殿有什么特殊的吗?”
“我第一次来皇家猎场,就住在长乐宫里。”霍翎笑道,“第二次来,就随你父皇住进了长清宫。”
季衔山积极表现:“我知道。无墨姑姑说,母后就是在皇家猎场和父皇定情的。”
霍翎没让宫人代劳,亲手推开了长清宫的大门,就如亲手推开了记忆的洪流。
长清宫里的一草一木,都与记忆中一般无二。
可也正因如此,物是人非之感扑面而来。
霍翎在庭院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庭院中间的那棵梧桐树前。
季衔山跟在霍翎身边左顾右盼,突然一指头顶上方的树干:“母后,这里刻有一片羽毛标记。”
“这是你父皇刻的。”
霍翎顺着羽毛标记后退三步,用脚尖点了点地面。
“去取几把铲子来。”
命人挖开地面。
几名内侍合力往下挖了三尺深,就挖出了酒坛的边缘。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埋在地里的九坛酒搬了出来。
霍翎拿起一坛,拍开上面的泥土,掀开了紧紧密封的酒盖。
清冽的酒香从坛子里逸散出来,还带着淡淡的荷花香。
季衔山蹲在旁边,好奇地看着霍翎手里的酒。
霍翎注意到他的视线,将酒坛递到他面前:“好闻吗?”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