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站稳当,他看向仍坐在床上冷眼看着他的人,沉声问:“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余忆冷笑了一声,浑不在意:“知道啊,我让我亲爱的哥哥帮我口交嘛。”
沈知冷眼看他:“你也知道我们是兄弟。”
余忆:“兄弟?二十年了,我们见过面吗?我的好哥哥,真把我当弟弟吗?”
沈知:“对,我确实没有把你当弟弟,你不过是我爸情妇的私生子,你不配当我的弟弟。”
余忆被这句赤裸裸的实话猛地刺痛,他虽然极力粉饰着丑陋的真相,但当泡沫被戳破时,他还是会被一次次逼疯。
余忆也跟着站起来。两人一样的个头,相仿的身材,连长相都因血脉带着几分相似。
乖顺的头发半遮着那双相比之下更加凌厉的眉眼,余忆咬牙切齿地回应:“你也不配当我的哥哥。”
恍惚间,沈知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笑意,余忆紧紧盯着那双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沈知微微抬起下巴,柳叶眼略带睥睨,他抬手一擦脸上的脏东西,片刻后才说了个“好”。
随即,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余忆眼睁睁目送那个背影离开,待脚步声远了,他才松了口气,倒头瘫在床上。
空荡的天花板无饰一物,他目光涣散的盯着,又疲惫地合上眼,手边还躺着威胁沈知的东西。
一部存有沈知录像的手机。
一个让他们从此深陷泥沼万劫不复的开始。
*
余忆踏进了这个他二十年从未回过的“家”。
仿佛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他望着眼前的独栋别墅,眉心微微皱起。而这片他做梦都无法想象的地方,竟然只是自己亲生父亲众多房产的冰山一角。
穷人眼中的天堂,不过是富人眼中的方寸之地。
余忆不由得想到自己同母亲挤在出租屋念书的时候,时常停电,半夜漏雨,而那个从未过问过他们母子俩的父亲,竟然一直过着如此奢靡的生活。
后背被人突然拍了拍,他猛地回过头,看向身边喜笑颜开的母亲。
“要争气一点啊,好好表现,要让你爸喜欢,满意。”
余忆控制着自己的眉心舒展开,随母亲走了进去。
一个容光满面的中年男子亲自出门迎接了他们母子俩。
保姆早已做好一桌丰盛的饭菜,一顿看似其乐融融的家庭晚餐正式拉开了序幕。母亲穿上了她最近下血本买的衣服,尽力打扮得优雅得体,言语动作十分拘谨。
而父亲的目光却更多地停留在余忆身上。
这是他几十年来在外风流留下的唯一一个儿子,二十出头的年纪,深邃的眉眼随当年的自己,其他更像母亲,一副乖顺懂事的内向模样。
“也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都是今天现买现做的,尝尝这个怎么样。”
夹菜的人眉目慈爱,正努力担起一个好父亲的角色,对于桌上的余忆来说却倍感陌生与厌恶。
二十年都没给过的,现在这幅假惺惺的施舍模样,已经骗不了他了。
然而他还是礼貌地笑笑,恭敬地捧起自己的碗筷,盛接了父亲夹的菜。
“谢谢爸。”
父亲听了,脸上忽地绽开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这才是这顿饭的重点,这才是他的目的。
“现在是念大三呢是么?”
母亲连忙接话:“对对,小忆小时候成绩好,跳过两级,这孩子学习可刻苦了,从小就好学。”
“读什么专业呢?”
余忆缓缓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父亲,回答:“心理学。”
“哦,不错。可以再读个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