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一次又一次地响来，许年直接把手机关了机，拿被子盖住脸，强迫自己入睡。不能醒着，醒着就会想，想起来就会痛。

那是一段许年不愿意回忆的两年时间。

是他想要让祁湛融入自己期盼的生活里，可现实却给了他一个巴掌。

高考完之后的暑假里，许年跟着爸爸们出国旅游了一个月。在他知道自己是喜欢祁湛的时候，开始主动地带祁湛走进自己的世界。在旅行期间，祁湛依然会给他发早晚安，他也照常回复，除此之外，他还会给祁湛分享自己旅行时的照片，自己吃了什么，做了什么。

起初祁湛还会很有耐心地回复他，但是在回国前一个星期里，祁湛似乎渐渐忙了起来。许年这才意识到，他们两个现在是有时差的。许年也不想再打扰祁湛休息，于是两个人几乎断了三天的联系，不能说完全断，只不过回复的时间都不规律起来。

后来许年回国，一边等待录取结果，一边想着怎么约一下祁湛出来。他要主动一点，他不知道祁湛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心里是肯定了，他要追祁湛。他也觉得，祁湛多少还是有点喜欢他的。

又过了一周，许年过生日的前一天，祁湛给他打了电话，许年惊喜地接通。他本来也是想邀请祁湛来的，因为那次是成年生日。许年刚和爸爸们庆祝完，明天本打算要约朋友们一起庆祝，许年本来想请很多人，但是他想了想，还是想把明天留给祁湛。林然也帮他筹划了生日当天的计划，他是很期待的。

“喂，祁湛！”许年很开心，他抱着一盘草莓，“你明天有空吗？明天是我”

“宝宝，这段时间我有点事，我知道明天是你的生日，我提前给你订了礼物，大概明天就会寄到家里，你记得收。”祁湛略显疲惫的声音通过听筒传过来。

“啊，这样啊...”许年把手里的草莓放到了桌子上，“没事，你先忙你的吧，生日什么时候都可以过的。”

短暂地沉默了一阵，许年回了房间，坐在书桌旁说：“祁湛，其实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很讨厌你的，不是厌恶的那种讨厌，因为你老是逗着我玩，所以我很生气。但是，你也帮了我。一开始，小时候见面的时候，我就有点想和你一起玩的，不过你好像看起来不喜欢和别人在一起，所以我没敢过去找你。”

“后来，高中我们见了面，你在帮我的时候我认出了你，我心里是相信你的，所以求着让你标记我。”许年和祁湛说了医生嘱咐他的话，又说，“其实，我对你的信息素有很强的依赖性了，我以前用普通的抑制剂就可以，但是在上了高三之后，我就开始使用医生专门配制的。”

“不过高三那时候，你也标记过我两次，我不知道是不是信息素的原因，我开始总是想着你，任何事物与你有关联，我都会陷进去。”许年犹豫了一会儿，手不自觉地抠着桌角又道，“可，上次我们两家聚会的那天，我...我想清楚了，除了信息素的原因，我其实心里是...喜欢你的。”

似乎说出来后，许年觉得轻松了不少，许年多了些勇气：“祁湛，我喜欢你，你呢？”许年觉得脸有些热，“你愿意和我试试吗？”

许年默默等着祁湛的回答，他觉得自己说的好像太多了，不知道祁湛有没有听明白，不过最重要的就是后面两句，这两句祁湛有听清楚就好。

慢慢地许年的期待被一点点消耗，许年开始觉得煎熬，他一度以为电话已经被祁湛挂断了，但是拿起来看了一眼，还是通着的。

“祁湛？”

许年愣了一下，他把手机更贴近耳朵，过了一会儿，许年听到了祁湛那边绵长的呼吸声。

心里的期待彻底消失殆尽。

“祁湛，晚安。”

许年站起身，钻到了被子里，委屈从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