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朗不由得冷嗤一声,难怪会进化成omega,不成器的东西,他的目光从向旗身上挪开又看回自己的平板,“这事不由得你不愿意。这是一笔生意,能搭线上沈家的大好机会。”

他顿了一下,冰冷的如利剑般的眼神直射向旗,那目光不像在看自己的孩子,反倒像看一件冰冷的器物,他在琢磨估算着这玩意的价值,他敲敲冰冷的桌子,落下通碟般的警告,“向旗,你最好安分一点,若是这笔生意黄了...”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淋漓尽致了。

“我...我会乖乖结婚的,爸爸。”像是有无形磅礴的压力向向旗袭来,他几乎是应声就答。

这个房间对他来说有些大了,向旗独缩在床铺里的一角,被子裹得紧紧的,但还是觉得有点冷,他目光悬浮于虚空,并无视物,嘴唇发白着,战栗个不停。

月光从清亮的窗户穿透进来,打上的光让他看起来有几分小说主人公正面临宿命的悲壮。

蜜色的手臂上月牙形的红痕还算明显,几乎是一时冲动,他做下了决定,拿了从小到大存着零花钱一直没舍得用的卡,拿出行李箱收拾了几件应季还有其他几个季度该用的衣服,思索了片刻将自己和哥哥的合影放进了行李箱,而那张大费周章做了一天造型的家族照被他留在了桌子上。

他走前看着熟悉的卧室,嘴唇喃喃,无声地说了一句再见。

由于是半夜出逃,他走的很是顺利,将卡里的钱全数取出,他知道这必然会留下痕迹。

也不去坐需要购票的动车飞机之类的,他就随机搭载着长途巴士,任凭它将自己带向远方。

来到一个三线城市,住在老旧的居民房里,单人间,屋内狭隘和以前住的环境显然是不能比的,甚至还有点霉味,月租想当然也不贵。邻里都是和善又热情的好人,大部分都是beta,也没有什么危险隐患存在。

带出来的钱都用在每月一次的发情期上,离了富裕的家庭,才明白omega的抑制剂物价简直昂贵到令人膛目结舌。

越来越少的积蓄,让他迫不得已学会去找工作。高大的身材带来孔武有力的便利,冒充个beta找个力气活的工作也是绰绰有余。

一日三餐,朝出夕归。忙碌,却又充实。至少比过往冰冷冷的18年更要温暖,更有活力。

这么一走就是两年,他认识了新的朋友,有自己的社交圈,他今天买了两瓶酒还有一点烤串跟朋友约了在家喝点小酒小酌一杯。

好久没吃烤串了,想到那个味他就止不住口水分泌地发馋。烤串和廉价口感刺激的烧啤最搭!

他想着就心情好的哼哼起来,甚至走起路来都是颇为幼稚的时不时一蹦一跳,跟他们小区公园里荡秋千的小孩似的。

急促“哒哒”的脚步声从他身后响起,他粗神经的大脑难得有些敏感地回过神来,转头还没看清人。

“啪!”嘹亮的巴掌声,omega涂着艳红指甲的柔嫩娇贵的手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让他的脸迅速浮肿的同时,还被指甲刮伤,雪上加霜地渗出了血。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他措手不及,没攥紧手里的黑色塑料袋,啤酒瓶自身相互碰撞的同时还与地板产生惨烈的摩擦,刺耳的破裂声响起,廉价的烧啤味渗出到了空中,喷香的烤串也滚落在了地板,可惜地落了几层灰。

他舌头顶顶发麻发木的左脸,眼睛却离不开地板上的烤串,他好久才想享受一次的口福呢...早知道来的路上就偷吃一串了。

omega闻到空气的烧啤味就嫌恶地捂住了鼻子,他环视着周遭贫陋的环境,穿着高跟鞋的脚踹了一脚滚落在他脚边的烤串,再将目光放到向旗的身上,他穿着一身从头到脚透露着穷酸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