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起来,众人只当他受了男人厌弃的刺激,但也鄙夷他的自甘下贱,毕竟像他这种自荐枕席的双性体全村里他可是头一个。

事成。

他结婚了,他的丈夫不爱他更不可能碰他,这个谎言可以持续到永远。

如他所料,他要和丈夫一起搬去城里住,他苦求着丈夫坐一趟绿皮火车,换来的条件是几天都不能烦他,他甘之如饴。

坐在火车上,看着不断远去的大山和自己从没见过的风景,他目不转睛甚至忘了伪装,那一直被他压抑的真实的灵魂冲破了束缚悄然冒了出来,让他那双眼睛变得神采斐然,熠熠生辉,那是渴望自由冒着希望火簇的双眼。

其实,那时候他应该藏好的,是他如愿以偿离开村庄后太得意忘形了,竟没听见自己丈夫的连连叫唤,只光顾着看窗外的风景。

让丈夫鄙夷他没见识的同时,在心底里埋下怀疑的种子。

下了绿皮火车,他猛吸着城里的空气,心像展翅的鸟儿一样在湛蓝的天空上高飞盘旋,他自由了,终于要自由了。

还差一步,就是让这个将他当做包袱和累赘的丈夫将他抛弃。

城里的世界是正常的一夫一妻制,村落里的婚约制度当然在城里没有约束力,只要让他肯抛弃掉自己,徐巍就是彻头彻尾的自由身。

但他太心急了,几次三番的暗示让男人起了疑心,他应该更加小心,更加徐徐图之,而且不应该将他的学识和求知若渴的本能在男人面前展现出来。

一个爱自己的双性体怎么会明里暗里要自己抛弃他另寻新欢?江宇清如是想。

其实在徐徐相处的日子,他已然动了心,只是碍于面子依旧呈现出冷漠矜持的样貌,但男人与村里所呈现出的两副面孔让他不由得起疑。

在村里他粗鄙蛮夷,在城里他算不上博学多识却也勤奋好学、求知若渴。

在村里他看不懂自己的眼色,痴缠犯蠢,在城里他进退有度,不吵不烦,还让他感觉到些许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