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桑呵呵笑了起来,正色道:“玖玖,要我说,你不若暂且留下,他都答应将正屋收拾出来给你住,你先住着,你当真一个人去外边住我还不放心呢~我看这顾明安可比你那给你戴绿帽的顾池安靠谱多了。你在太师府怕是不晓得这贫民的日子。”

她手指了指米粥,又道:“就说你喝的米粥,贫民哪有喝米粥的?大多吃吃汤饼垫肚。再看这院子,虽破败,但也是打理得井井有条,这顾明安该是个能干的。”

厉玖儿听她娓娓道来,蹙了蹙秀眉,沉吟了会,说:“可是,他毕竟是顾池安的哥哥,这……”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日子是过给自己的,随心最重要。你看你都从太师府出来了,那就不要想太多世俗的眼光。该是活得更洒脱一点。”

厉玖儿:“……”

季桑又道:“不过这事还得你自己想好。咱不说这事了,说点正事。是挖渠的事……”

西屋。

顾池安一夜未睡,眼底一片乌青。

东屋和西屋离得并不远,且都是茅草屋,有点风吹草动的都听到了耳朵里。昨夜厉玖儿娇媚的哭叫声他听得清晰。

矮几上放着热腾腾的大饼。

矮几的对面坐着顾明安。

此刻的顾池安恨不得杀了顾明安。

“顾明安!”

“你得逞了!”

顾明安看了眼西屋的一应用具,顾池安虽是断了腿,但每一样用具却是极好的,雕刻精美的床,身上盖着的狐皮毛毯,穿着的亵衣和玖儿身上的料子是一样的,披着的外衫做工精致,连暗纹都特别的有质感。

再看厉玖儿那张床,与顾明安的材质一样,却是更加精细,更不论衣箱梳妆台了。

顾明安收回了幽黯的目光,心里想着更要努力存钱,娇娇儿得过好日子。听着顾池安愤恨的话,他棱唇牵起了一道弧度,说出的话却是冷如冰窖。

“顾池安,我说过的,你一路高升便罢,若是有一天回到这儿,我是要抢走你一切的。”

顾池安眉峰拧得死死的。

“顾明安,你是禽兽,她是你弟妹。”

“是还保有处子之身的弟妹?”顾明安轻嗤一声。

顾池安心口一激灵。

顾明安幽深的黑眸凝着他,视线落在他下腹的位置,轻轻一笑,“小时候没发现你那方面不行啊?”

“你!”

顾明安咬了口饼子,“顾池安,这些年,你唯一做对了一件事。”

“……什么?”

“你,没碰过玖儿。”

15试了那滋味,他是当真受不住诱惑。

季桑在顾家用了午膳才回去,好友许久未见,倒是有说不完的话,只是季桑身体似乎比之从前疲累,早膳过后吐了两回,吓得厉玖儿大惊失色。

后来细细问了才得知季桑这是有了……

厉玖儿惊喜极了,暗暗责怪她有了怎的还跑来看她,又说等孩儿出生了要做孩儿的干娘。至于闵河边挖渠的事厉玖儿高兴地说明日便去找村里的理正。

季桑与她说:“当今皇帝虽心胸狭隘,却到底是施了仁政,特别针对商贾这一块,减轻赋税,鼓励贫民百姓种田经商,既然离开了太师府,不若自己打造一片天地,坐上这邬镇的一代富商。”

厉玖儿正有此意,两人细细谋划,说到了一处。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

季桑回去的时候,温简架牛车过来接她,几人站在院门口惜惜相别。

厉玖儿望着相持的夫妇,望着缓缓远去的牛车,昨日的郁气竟是消散大半,桑桑与温大人有他们的日子,她往后也会有她自己的小日子,不论她以后的夫君会是何人,他们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