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的笔触,却用来书写最私密的情绪。读着信,我感觉到一双手从里面伸出来抱向我,而由于中间夹了个人,触摸被阻隔在了合礼范围内。
我把那封信带去周家烧了。
这场秘密仪式举行的时候,父亲如常陪在傍边做我的观众。
父子俩有搭没搭地聊着话。
“我今天陪弟弟去挑床上用品了。”
“不是都买好了吗?”
“他不满意。”
“是他不满意还是他丈夫不满意?”
“有什么区别吗?”
“他未婚夫是军人,给块石头都能睡着,他按自己的喜好来就行了。”
可周符总觉得关望星不会满意。他说他们上过两次床,关望星从头到尾礼貌得过分,把床当成了文物,不敢弄坏似的。他猜想约莫是做的时候床会轻微吱嘎,不够柔软宽敞他那张床其实豌豆公主在上面都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他就选了张形似海绵蛋糕的超大号床。
隔了几日,他又推翻了这个选择,找到我说:他平常睡的都是硬铺吧?太软了恐怕不习惯。
于是换了硬质的。这下可好,自己睡不惯了,又要换。
我翻着灰,不响。
父亲“嗯?”了声,提醒我回答他的话。
我蔫蔫的:“爸爸,我”
“怎么会蠢到这个地步?脑子被你肚子里的孩子啃了?你怀上个孩子的时候脑子不还挺灵光的?”
“可能延迟发作了,就像狂犬病一样。再说,他们爸爸不是同一个。”我很无力地搪塞,“崔焰的脑子只是个装饰品,你也是知道的。”
“周归比你聪明。”父亲牢牢护着他的外孙。
“……”
“周符上次结婚,是你给他试错的机会。为了什么呢?为了你日后给他制造个更大的?”
“爸爸。”别说啦!“我讨厌我自己。”
我跟我的父亲对着干了半辈子,到头来我却成了变本加厉的他。
“你说我现在……”我补救道,“找个催眠师?萨满?给关望星洗洗脑……”
他被我窒息得深吸了一口气。“你自己收拾去吧。”
“嗳。”我半起身要叫住他,他撂下我和我使用过度而发黑的火盆子,扭头折回了屋里。
火烧完了,我迎风长叹,收拾就收拾,我是谁,我乃是女娲传人,上帝派下人间的大雕塑家,最擅长将Alpha琢磨成特定的形状。
前线的司令和他的亲信部下都被送上了军事法庭,关望星的叔叔接替了他,从首都直接赶往前线作战。傅膺白心目中的人选当然不是这位“乱臣贼子”,换谁都行,偏他不可。然而眼下政府不得不顺应民意,他没脸发表任何异议。
他的绯闻进阶成了丑闻,民意支持率一夜之间下降了10%,这还是修饰过的数字。
堂堂总统被拦在半路,首都都进不了,人们只当看个笑话,他我则都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
重聚后,我们没有和对方说一句话,他摔了一件东西,我扇了他一耳光。
隔夜,他来找我谈判。我和我的第二任丈夫仅仅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从政治伉俪走到了谈桌的两边,真连我的第一段婚姻都不如。
我们谈话时,的确隔了张书桌,面对面各据一端。我的脸由于孕吐而微微肿着,这胎的反应很大,弄得我精神衰弱,兵谏那晚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撑过去的。
他:“你想要什么,交换。”
我:“你能给我什么?”
他:“除了总统的位子,其他你可以提。”
我注视他几秒,微笑着摇头:“那我没什么想要的。”
他托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