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回新家。”我从进来就没理过崔焰,他愣是插话。
他的话在孩子那里得到了响应。周归眼神发亮,小手捶了两下我的肩。
“你喜欢他?”我问他。
快说不。
事实证明我就不该问,我忘了他从精子状态就是股反动势力。
“他比那个人有趣。”
那个人是指傅膺白。
“可有趣的人不一定是你爸爸。”崔焰给这孩子吃了什么啊?我扭过头望向崔焰。每个单身母亲都具备我当前的这种目光,警觉,敌对,就像草原上为孩子和口腹奔波的母豹。“你给他磕药了?”
“喜欢谁讨厌谁,孩子又不会撒谎。”他身子往后一靠,笑吟吟地瞅着我。
又来了,他又要坏我好事。
我这两年积极投身
几年前韩多恢在电视台做的小丑表演,与之相关的所有视频都被韩家买下了架,已绝迹于各平台,除非有人录屏。
崔焰就录了屏。他手里总能拿出块石头来把我绊个踉跄。
傅膺白的人目前正焦头烂额处
想到这,我几乎要咬牙切齿了。
不光对他咬牙切齿,对周归也怒气冲冲。我从牙缝里对孩子说话:“回去你等着。”
周归转而就向他的圣诞老人求助:“他会说腹语,你听见了吗?”
这是我成为总统夫人后新习得的一门奇功,我能边对镜头微笑,边几乎不动嘴唇地指挥我的丈夫。
崔焰对孩子释出一个抚慰的笑,仿佛在说“有我在呢”,孩子往他那头躲,被我拉了回来。
他又叫了碗汤,让侍者放在桌的另一边,再准备一份餐具。
三碗汤,一张桌,一个新家庭的邀请函。
“我决定支持南联盟独立。”他神色变得严肃。“你非当总统夫人不可,我可以去竞选总统。你想当总统,我也配合你。你还想当皇后、国王,我就在国外买块岛,在上面建个王国……我不像傅膺白,跟你谈斤论价,信我,你汲汲营营的那点东西我都看不上,你尽可拿去。你、我、我们的孩子,地位、名誉,钱利,只要你想要的,保证你应有尽有,这个未来不比你现在规划的未来好?”
这么篇天方夜谭,他居然能说得一本正经,振振有词。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他那神气罕见的坚定,他真觉得这个美梦切实可行。
我屏息不语。
“我以为我们有了孩子,你会往这个方向考虑,可你偏不。我知道你想什么,你嫌我名声臭,现在这个问题解决了。”
这就是他打的小算盘,他要我身败名裂,再和他同流合污。
他笑得像个顽童,既天真又恶劣:“这点名誉真这么重要?不会吧,你会怕被口水淹死?招摇撞骗惯了,可别把自己都骗了。你明明是最实际的人,脸皮比银行保险柜的门还厚。只要得势,你干什么都对,只有走下坡路的人才会被严格审视。人们宁可站一个强大的强盗,也不会看一眼软弱的圣人,你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我想让你真正的快乐。”
他说完了。
我放下孩子,走向他,身体挡在这对父子之间。我低下身,我们近得不能再近,我一只手摸上他的脸。“真正的快乐……”
他拢起那只手。“来吧。”
我不喜欢从别人手中做选择,更不会让别人来决定给我什么。
我作势吻向他,他有些发懵,不自觉仰面接应,嘴唇碰上的刹那,他胸口被刺入了一把匕首。
上回带出去的枪不知放哪儿了,时间紧迫下只找出把匕首,还有些钝。我攥紧刀柄,又狠狠一拧。
血开了闸似的一股接着一股从伤口中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