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跟他结婚?爸爸不会同意的。你笑什么?”周符老成着脸关怀我的人生大事,我却嬉皮笑脸忍俊不禁,他羞恼了起来。

我为他添酒。“我想起了有个人,私奔买的机票车票比他念过的书还厚,平常五体不勤,一到了这件事上身手特别矫健,脑子也转得飞快,刚抓回家人又不见了。”

这个人现在一派稳重地反过来劝我。

他本来饮酒就容易上头,这下脸更红了。“怎么还提过去的事!”又哀怨地小声嘀咕,“你发了条短信就走了,我不放心,千里迢迢的还来看你,你就这么开我玩笑。你都不知道那天我到你们家收拾行李,要搬出去,迎面撞上韩多恢,让他逮着一通问……你这哥哥当得。”

“等回了国,我就搬回家跟你和爸爸一起住。”我用宽慰的口气说。

他低着脸,还闹小脾气。

“到时候你教我怎么带孩子。”

带孩子?别提了,我都快被那小兔崽子逼疯了。此时我十分感恩父亲越大越好的住房理念,等到了家,我就把孩子丢给佣人,好好清静清静。

听到哥哥要回来同居,小孩也有了伴儿,周符满意了许多,接过我递上去的虾。

“结婚?你觉得我会考虑这个?”

我和崔焰要说没有感情,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可有的人就只适合当情人,何况比起情人,他更是个麻烦。他怨忿之下带给我的这个孩子便耽误了我一年的时光。

我不想再被耽误了,谁也不能耽误我。

再往深了看,崔焰和陆向隆究竟不同。陆向隆虽百无一用,好歹身家清白。崔家呼风唤雨,可却声名狼藉,拜服他们换取正道走不来的捷径的那些人,又都羞于启齿这层欲望,就像和撒旦做交易。权钱交易可以暗地里进行,婚姻却不能,只要染上了那层底色,有的路就没得选了。

“你不答应,只怕他要穷追猛打。崔焰他。”周符说到这一顿,“他看上去总让人害怕。”

“问题不是结不结婚,弟弟。”对着弟弟我笑出十分的把握,手却暗自摸向腹部,隐隐担忧着里面又生出东西来。“我想的是让他从我眼前消失。你来了,正好搭把手。”

这夜。

家里只留了个佣人,周符带孩子睡客房。

崔焰从楼下一处处关了灯上来,卧室的灯黑着,我裹着条毛毯,毯子里什么也没穿,在床上抽烟,烟头橘黄色小灯成了唯一的照明。

“孩子让周符看着。”我对他说。

他上前,拿走我手里的烟,碾死在花盆里。“那么,我们做我们的事。”

烟头烧裂了落在土上的叶子,哧地飞起一缕白烟。

我们做我们的事,于是我慢慢躺下,滚掉毯子,赤光的身体向他张开,生殖腔也无须强硬的戳刺,自觉舒展开来。

崔焰天生具有狼性的神经,警觉而敏锐,我曾趁他熟睡掐他,顷刻就被薅在了身下。唯有做爱时他的警惕心会削弱些,到了标记生殖腔则荡然无存了。

成结的瞬间,一记棒球棍从身后抡中了他的头,我身上一沉,被倒落的躯体压住了肚子。

床尾,站着周符。

“怎么样,晕过去没?”干完缺德事,他又立即恢复了人畜无害的模样。

我疼得抽气,“我给他吃过药,够他昏睡36小时了。”

楼下的佣人也被下了药。

“我想保险点嘛。”周符嘟囔着丢开棒球棍,上前。

崔焰趴在我胸口,飘飘欲仙另带三分狂浪的表情还挂在脸上,若不是还在均匀地呼吸,真像个心满意足的风流鬼。

在周符由于慌张而有些沉不住气的注视下,我将手探至两人交合处一摸,旋即感觉到一丝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