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名?字记了个?大?概,又重翻到献祭,越看越是麻烦。她多瞧两眼,忍不住蹙起眉头,已经在考虑找到正确画法完成献祭的可能?性。

虽说按照原书所说,那献祭之?阵是错误的。但书中也有一句话说过,阵法错的内容并不多。可能?也就是一两道?线条的错漏,只是天才者?未完全研究透彻留下的小疏忽,整体思路都没有问题。

本来还抱着侥幸心理,就算找不到此书原作者?,慢慢去挨个?尝试,也许能?够试出真正正确的阵法。可方?才第一眼看见这杂七杂八的线条,她就明白了,这作者?必找不可。

可全书没有任何一处角落有关?于写书者?的一丁点信息,这要去何处大?海捞针?难道?要靠字迹吗?

也只能?庆幸这本书是纯手写,字迹也很有个?人风格:端正到近乎刻板,一笔一划规整的仿佛用尺子?写出,还有几?处能?看出从第一页延续到最后的小习惯,符号的使用等等。

但就算有这些?信息,想找那人也还是极为困难的事。

裳熵离得近,注意到她犯难的神情,也起了好奇心,想伸头看看。可目光刚黏上去,还没瞧见一个?字,就被推着脑袋推开,书也偏了过去,抽离她视线。

“看得懂吗?不要乱凑热闹。”

“看都不让我看,怎么知道?我能?不能?看懂啊。”脸颊被推到朝向另一边,眼珠子?却还滑回来,努力往书上瞅:“你跑了那么远,找了好几?天的,就是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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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慕千昙捧在书下的手越过书封边界,在献祭那两个?字上反折了个?角,这才把内容展示给她:“看吧,体验一下被高等知识碾压的感觉。”

眼前是放大?的数圈圆环,穿透纸页扑面而?来的潮湿腥气叫裳熵瞳孔微缩,小幅度后仰身子?。也许就是这个?动作,引得她脖间锁龙环上的铃铛颤动,发出细微的,呼吸般的叮铃。

在这仅有风声的寂夜房间中,竟如在空腔山洞般数度回响。

慕千昙微挑眉:“你害怕?”

这大?傻龙什?么发疯的样子?她都见过,还真没碰着能?叫她害怕的,有些?稀奇。

肉眼可见喉头上下动了动,下一瞬,裳熵错开眼神。

颈间铃铛还在响,空灵又寂寥,连绵不绝。她抬手握住,才止住那附和心跳的轻响。扭扭捏捏道?:“不是怕,但感觉很不好。”

就像她说过的,第一感觉总是很准确,如今这种天性也向她发出了危险的信号。

慕千昙把书收回:“也没什?么,一个?阵法而?已。”

“我知道?那是个?阵法,”裳熵联想起自己接触过的那几?样:“我的阵法是火,你的阵法是冰,那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手指指尖夹着书页,半天才翻过去,慕千昙道?:“让火成为更猛烈的火,让冰成为更永恒的冰。”

裳熵仰起头,伸手挠了挠脖颈,留下几?道?清晰抓痕:“听着像是好事,可我怎么总感觉心里不舒服呀。”

刮擦肌肤的动作顿住,她依旧半仰着头,眼珠却不知何时落到眼角,死死盯着窗外黑洞洞的夜。

发觉她表情不对,慕千昙也望过去。窗口并无人在,仅有枯瘦树影摇曳。

“看什?么呢?装神弄鬼的。”

停在皮肤上的手重新滑动,新的抓痕四下重叠,痒感也蔓延至全身,裳熵垂下视线,摇摇头道?:“不知道?,最近老有一种....被人偷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