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很累,精神却绷着?,没那么快睡着?。她侧躺于床,盯着?床头那点?烛火,心中盘算用什么来拿捏江缘祁,好能在不?动手的前提下,拿到那枚活骨肉。
太行封氏作为五大仙们之一,捣鼓诅咒相?当有名,家大业大,极其不?好对付,避免硬碰硬才是正?确选择。更何况,还有一位与?江缘祁同行的,那个叫做“琴”的女人。
在没有女主光环的作用下,她们不?仅能成功找到万药仙岛的位置,还能一路杀进去,且无惧“等价交换”的诅咒把遗迹搜个精光,那女人实?力绝不?可小觑,是个未知的危险人物。
如此看来,只能从江缘祁想要找到的“姐姐”与?“娘亲”下手了,这或许是唯一的筹码。
但估计没那么容易。
慕千昙轻叹口气,下半张脸滑入薄被,手指抖开浓黑发丝,用力揉了揉。
这条路走不?通的话,那就只剩下献祭那大傻龙一个选择了。
烛火抖了抖,像是被屋内不?可见的微风吹拂,倒映在女人眼眸里的光点?也微微晃动。
献祭的话,操作不?好也是个惨烈结局。
怎么她为数不?多的生路都如此崎岖?
如果一切都失败的话,要回去吗?接受任务完成后,就拿钱回到现世的命运?
可她做了那种事后,还能以什么面目去应对妹妹呢?
曾经做过?的噩梦卷土重来,慕千昙又往被子里陷了点?,低垂眼睫,拇指指尖轻轻掐着?指腹,依次来回。
她不?在乎别人对她抱有什么感情,是正?面还是负面,可这世上,唯有那一个人不?同,她不?想被她憎恨。
也...不?太想回那个仅剩她一人的家。
好烦,一团乱麻。
叩叩两声,有人在敲门。
不?用问都知道这会来敲门的会有谁,慕千昙心中无语,那点?少有的伤春悲秋都散了,翻个身?,不?理会。
过?了会,又是咚咚两声,有人在敲窗。
慕千昙道:“你有病吧。”
窗外?人道:“我有事情要找师尊。”
慕千昙道:“别没事找事,也别编理由。”
“真的有事!很重要的。”
“那你就这么说。”
“这样说说不?明白,而且我怕别人听到了。”
“你半夜爬窗户以为别人看不?到是吧。”
“我现在回门前,悄悄的。”
片刻后,门外?果然又想起少女的气音叫唤:“师尊师尊,十万火急呀。”
慕千昙磨着?后槽牙:“行,你进来。”
她坐起身?,将?长发都归拢到一侧身?前,方便动作,又伸手把烛火挑得更亮,把草药从包里拿出来,口中道:“等会你献上来的事要是不?够紧急,弄死你就是我最紧急的事了。”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裳熵弯腰推着?个大木桶走进来,看得出来刚洗完澡,头发还微潮,弯曲浓黑,像是一大把海藻,脸蛋则白净嫩滑的如屁桃,黑眼珠明亮,颈间扣着?金环,上面的铃铛随着?步伐轻响,于宁静的深夜中格外?飘然灵动。
老板娘给的黑袍倒真适合她,白皙肤色配上最深沉的黑,两相?对比,更为冲击,是极致简洁却直抓视线的漂亮,真是一派人模狗样。
不?过?此人白长一张女主脸,总是做出和容貌非常不?匹配的动作,比如现在,她把大木桶推到屋子中,反手关了门,再把木桶扶到立起,自?己坐地上,两腿岔开把桶包在中间,掀开盖子就伸手捞出一把把狂吃起来。
原来那是一桶腌蟹腿。
走的时候吃一桶,回来还要吃一桶,首尾呼应?大半夜被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