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到修长脖颈都染上红色。她抬起?双手,虚虚拢住女?人手腕,没有用力抵挡,也没有回答,就?这么沉默着。

慕千昙垂着头,长发如墨色瀑布自脸边垂落,衬着那张略带红晕的冷脸更若枝头梅花。她胸膛小幅度起?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膝盖上力道不变。起?初想给这蠢龙个?记忆深刻的教训,现在有点怀疑她是不是被闷死了,便掀开被子看一眼。

长卷发散乱铺开,裳熵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珠,望着天花板。

坏了,傻了,但她还能更傻吗?

慕千昙拿着被子,想去试试她的脉搏,就?听见少女?悄声道:“我刚刚在书?里看到过这招。”

“....呵。”

冷气过入齿关,慕千昙呵笑,试脉搏的手沉下抓住她衣领,下床往外拖:“你给我滚出去。”

谁知,许是方向不太对,被拖下床的裳熵脑袋撞上床尾柱子,登时整个?人一抖,缩起?身,呜呜大?哭。

“嗯?”慕千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循声望去,才发现就?是手里那团崽子在抱着头哭,眼泪似水晶珠子啪嗒啪嗒往下落,很快打湿胸前衣料和地毯。

等会,不是整本书?都没哭过的情感迟钝女?主呢?这是怎么回事?

慕千昙僵立好一会,才问道:“你碰瓷啊?”

裳熵抽噎控诉:“你撞到我的头了。”

离奇了,从前更严重百倍的伤不是没受过,方才拿下还没打巴掌的声音大?,皮都没擦破,有什么好哭的?慕千昙都要气笑了:“又没撞死,你哭丧呢?别?装可?怜。”

两手揉着脑袋,裳熵蜷起?腿,兀自往下掉眼泪。慕千昙翻了个?白眼,继续拖走?,把人扔外头后关上门,耳边终于清净了。

转身走?回床边,满地散落的春宫图,简直不堪入目。她长腿跨过书?籍踩上床,钻回被窝里,书?也不看了,睡觉。

不过,或许是听了太多不营养的内容,她没能第一时间睡着,换了个?几?个?姿势也没能挽回睡意?。夜色渐深时,万籁俱静,门外细细弱弱小猫般的哭声穿透门板传进?来。

有人听见动静,大?概是侍女?,问她一句:“客人,您怎么了?”

地上寒凉,侍女?想把她扶起?,但递去的手被打开。裳熵哭叫道:“不要你!”

基本没听过这蠢龙对一个?怀有善意?的人那么凶过,慕千昙睁开眼,担心那侍女?叫来更多人让事态升级,还是起?床去门前看看。

侍女?手足无措站在旁边,见她出来,大?大?松口气。慕千昙望着门边团成团的少女?:“上发条了吗哭那么久,没见到给别?人带来麻烦了吗?”

裳熵转向她,脸埋入膝盖,磕磕绊绊道:“我...头疼。”

看样?子真不像装的,从来不会哭泣的人哪会突然想起?用哭来伪装。可?是刚刚那下撞得的确不算狠,难道是那根床柱上有东西?

慕千昙握着门扇,向后往屋里望去,床柱上有一圈圈雕刻,不算尖锐,但也有些突出的小装饰,可?能是罪魁祸首。但被刀砍了都越来越兴奋的人,怎么会怕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