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崖山新收的一群青蛙小妹小弟,都学?着谭雀模样?拍胸,蹦蹦跳跳的欢送她们离开?。秦河与江舟摇共乘一只仙鹤,慕千昙与裳熵乘坐白瞳,一同向北方飞去。

离了宗门,又避开?人烟密集处,只在外界行动,这?一路除却脚下森绿与天?上白云,就没怎么见过新画面,需要时不时看方向确定?有没有错。

对面仙鹤上师徒俩可以随意歇息,但她们没有,一个赛一个坐得板正。慕千昙瞥了眼?,十分不能理?解。

她倒是想一睡就到北方,奈何还得操纵白瞳这?眼?盲孩子的方向,只得转移注意力到四?周景色。但那些景初看新鲜,久看就腻了在,只能忍着,偶尔翻翻书。看见裳熵要睡,就把她揪起来陪自己一起熬。

越往北去,越是需要加衣,其他三人尤其是裳熵都还好说,都不怕冷,顶多加一两件,只有慕千昙比较特殊,已把去年穿过的那件雪色大氅拿出来披了。灵力消耗外加休息不足,配上越发苍白冷寂的世界,显得她面色更冷,甚至隐隐透着厌燥了。

路途遥远,距离上回歇脚已有两天?,江舟摇以手势询问是否下去,慕千昙点点头。

两人找了处平坦山坳降落,这?里积雪覆盖,一脚踩下去便陷到脚踝。不远处恰好有块裸露岩石,还有不少倒伏在地的树枝。凑了些干燥的堆在一起,勉勉强强点了把火,几人围火而坐,热些干粮吃。

见慕千昙脸上倦色重,江舟摇问道:“瑶娥上仙还好吗?”

慕千昙道:“无事。”

咬了口,她向旁侧望去。

两只仙鹤窝在一旁歇息,比较起来,白瞳明显要更精神?些,只因她的力量都来源于慕千昙,与其说她飞了一路,不如说用慕千昙的灵力飞了一路。亲妹妹共享灵力的好处与坏处都在这?里了。

慕千昙阖上眼?歇了会,听见开?壶盖声,睁眼?望去,发现是秦河用炼丹炉装了雪在烧水,脚边还放着砍完柴的悦歌剑,甚至还拿华唱琴出来弹奏抓鸟来吃,每个都匪夷所思,但又做的理?所当然。

她沉默着反应了片刻,意识到江舟摇说的沧桑是指什么了。

这?是一种经历了太?多对所有都无所谓,甚至有点放弃的态度。配上她带着微微笑意却双眸空洞的眼?神?,那种沧桑感?便显而易见了。看来这?趟下山备受打击啊。

慕千昙呵出一小团暖气,热了热指尖:“山下如何?”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但就是问了。秦河烧水的动作僵住,眼?睫颤了颤,许久才续上:“照旧。”

这?小孩犟着不肯看她。慕千昙嗯了声。

“哇喔!”裳熵扑进雪里,以游泳的姿势扑腾过来,戳戳秦河,摊开?掌心:“看,我用雪捏成的你。”

那手心里摊开?一个四?肢不协调的雪球人,怎么也看不出自己的模样?。秦河轻笑着接过:“谢谢。”

裳熵又送了一个给江舟摇,也被收下了。最后?她凑到慕千昙身边,两手展开?:“这?个是给你哒。”

坐在她手里的不是人,是一只圆滚滚憨态可掬的冰雪企鹅。慕千昙骤然想起壶城时屈辱的变身过往,眉目抽动,一脚把她踹开?:“死开?。”

秦河捧着雪球人,垂眸微笑着不动,不知再想什么。江舟摇看着她的侧脸,似有话?想说,末了,还是没说出来。

再出发后?,约过了两三日,目的地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大片皑皑雪山,依山而建的华贵城镇被黑色高墙包围其中,空气中漂浮着雪色的寒冷味道。四?人下得鹤背,在铺就着黝黑岩石的地板上行走,犹如白色风暴中的渺小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