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多看两眼,能?根据与天际的距离,推测出这里是距离顶部不远的高空山洞,四周山壁和外面看起来的差不多,皆为暗红色,透着股腥死气。脚下坑坑洼洼仿佛狗啃,墙壁上也如?蚕叶般被蛀出数个长而歪曲的洞窟,洞口则斜斜摆放着数尊或金或银或铜或玉雕刻而成的盘腿矮像。

那些矮像,有的面容如?十几岁孩子,有的如?耄耋老?人,有的是壮年女人,只有从额头的与眼下的另外三只眼可以看出是同一人。而它们脸上表情也并不相同,有惆怅,有威严,有茫然,有痛苦,风格如?此?多变,仿佛雕刻者?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像,只好什么都尝试,又什么都不满意。

她们被丢弃在?各处,明明没动,却?又有千万双眼睛盯来,有种?说不出的阴森诡谲。整个天宫深红漫泼,极为压抑,是个歪歪斜斜扭曲暗红的世界。

几人的脚步声在?山洞内回荡,显得洞内空旷异常。谭雀抱紧铃铛,脑袋转了一圈,缩了缩:“你?瞅这里,咋看不像是神仙住的,更像妖怪老?巢。”

裳熵用气声道:“也不一定,你?是没见过我们宗门的几个殿主,那住的地方都可奇怪了。我师尊在?海上,有老?烟鬼在?白?色池水里,还有在?骨头架子里的呢。”

谭雀小小惊异:“骨头架子?”

裳熵道:“嗯,我和师尊过去那边,是住在?头骨里面的。”

住在?这么不同寻常的地方,肯定也会做些不同寻常的事。谭雀兴致勃勃问?道:“那你?都干嘛了?”

“干嘛了?也没干嘛...”裳熵用手?摸着碎陶片,回忆几分。那会是跟着师尊去的,大部分时间要么吃要么睡要么修炼,要说有那么一件不一样的,就只有那个了。她道:“我在?头骨额头上,贴了张双喜字。”

谭雀下巴快掉了,喉间小舌头都摆出震惊姿态:“啊?你?和你?师尊成婚了?”

那俩字让裳熵心里突突跳了下,连忙否认:“没有,是我搞错了,本来想贴福的,因为那会在?过新年,但是我突然忘记福怎么写了,脑子一犯傻,就写了双喜。我老?干这种?事,师尊气得狠了,让我把囍吃了,还骂我一顿。”

“果然是这样,俺猜到了,”谭雀点头,一副很有见解的样子:“每次说你?和你?师尊的事,都以你?师尊教训你?作为结局。”

铃铛:“呱。”公主惜字如?金。

裳熵无声笑起来,脚底踩到东西,咯哒一声。她低头望去,是一枚金光灿灿的金币。

这地上怎么有金币?

疑问?刚出现,她就被更强烈的香气吸引着抬头,眼前金光满涨,心中震惊不已。她们不知不觉中竟来到一个高而宽大的洞内,顶部开口向天,白?云飘过,风呼呼吹进。洞内处处堆满金银器物,东倒西歪,几乎铺满地面,光芒四射。

数十位与驱妖小仙同样打扮的小仙在?洞内游走,有人端茶有人扫地,都服侍着一位坐在?主位上的女人。

那女人穿着件宽袍大袖,生着张与官府画像七分相似的面容,但显然更成熟些,或者?说更苍老?些。她坐在?黄金打造的神台座椅上,脚踩着小山般的金币,脚尖随意拨弄着,不断有金币滑下来,叮当响动,她并不低头看,已习惯这种?声音。

她紧闭双眼,却?另有一只眼从额头睁开,还有两只在?闭着眼睛的下方,共有三只,十分怪异。而她额头那只眼的周边,留有红色残迹,虽然因为睁眼动作而扭曲,却?依然能?看出是弑神二字。

这就是现任壶神,五目潇仙齐潇潇!

裳熵哪里见过这种?黄金山,快饿的双眼发红了。谭雀则是震撼无比,感?慨道:“真有钱啊,原来当神仙那么赚钱。”

裳熵及时清醒:“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