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堆着一坨看不清形状的血肉,还有?一盘肠道正跳动着散开来。
她胃袋一阵阵扭动,连连摆手:“沈仙师!换个地方吧,这里实在....”
沈心道:“太美了吗?”
慕千昙很实诚:“太恶心了。”
沈心脸现不满,但考虑到她是头回过来的客人,想想还是算了,只得带她换去骨盆:“这里冷冷清清的,你会喜欢?”
骨盆比肋骨也好不了哪去,但至少没有?那些恶心血肉了,只有?数张铁床,部?分空置,部?分躺着人,用被子裹起来,也不知是死是活。空气中的味道依然难闻,却闻不出是什么味道,像是多重恶心气味的混合物。
慕千昙隐隐有?些后?悔了,可这个头并不算高的小女人却格外大力,将?她一路拖到床上?按下去。在她想要?拿绳子出来绑人时,慕千昙一个激灵醒了:“你要?干什么?”
沈心不好意思道:“麻沸散用完了,只好用这个。”
“?”慕千昙爬起来:“沈仙师,先说好,我不接受用刀,也不接受被伤害,如果您想对我诊疗,就要?尊重我的意愿,否则我会去找掌门,咱们最好不要?闹到那个地步。”
听到掌门两个字,沈心表情才有?些松动,半晌后?,颇为遗憾的放下绳子:“当然,听你的。”
被她用灵力几乎走遍了全身,慕千昙才颇为疲惫的回到住所。
沈心为表重视,把最珍贵的头骨让出来给她住,慕千昙望着眼前这个足有?两层楼高的巨大头骨,默然不语。
好歹内部?还算正常,除了绘制着视网膜的地毯和毛细血管被套,也没有?过于阴间。
裳熵正蹲在牙齿木柜前捣鼓东西,见她回来,哼了一声,把头偏过去,显示自己还在生气。
慕千昙懒得理?她,简单洗漱后?就躺去床上?睡觉。
沈心那身白?衣服看久了比灯泡还毁眼,她揉着眼睛,疲惫陷于被裘中,迷迷糊糊睡了。
等不来她主动说话?,裳熵又哼一声,往床上?看去,发现女人好像睡着了,气的直咬木柜。
咬了半天,还是站起来走到床边,帮她盖好了被子。
在人体?骨架之?中,想要?锻炼的空间大大下降,无论绕去哪里似乎都能碰上?那些奇奇怪怪的徒弟,要?么就是血糊糊辨不出形状的东西,外头又是看起来就不详的红海,不想过去,只好在头骨内活动。
在骨山的时间格外快,日日夜夜无甚分别,除了每天都要?去被沈心检查身体?,锻炼吃饭睡觉之?外,没有?其他事情要?做。以至于慕千昙忘记了,新年快要?到来。
那日照常回来,裳熵竟然不在。慕千昙随意撇了眼,便去脑壳里洗澡。等她用毛巾捂着湿头发回来时,裳熵也回来了,正坐在视网膜地毯上?剪什么东西。
慕千昙坐在床边,微微歪头,将?湿发珑到一侧,用毛巾慢慢从上?到下沾干。顺便看那脑残在干什么。
少女两腿之?间放着几个红纸板,手里也拿着一个,正咔嚓咔嚓剪个不停,碎片飘落下来,像是雪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