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战战兢兢奉为圭臬,原来是确然发生过好?友惨死之事。

她那?时极幼,三岁年纪,盐和糖还不一定能分清,是是非非更加难以分辨,加之还不懂仙法,更不懂鬼魂诅咒,就?信以为真,觉得是自己杀了人,才导致好?友一个接一个离去。

双手?揪住耳朵,裳熵低落道:“如果我做了坏事,带来坏结果,我认。那?我做好?事,也还是坏结果,我怎么办呢?我本不想说的,但?你那?样?想我,让我很难过,我不得不说了。”

“我从不怕冤魂,也不怕鬼,更不怕谁来找我报复,可是,”裳熵又向这边挪了挪,轻声问:“如果那?些鬼想害的人不是我,而?是我身?边之人,我要怎么办呢?”

慕千昙一时间无话可说。

在最柔弱之时受到最深重的伤害,导致有些人一生都无法抹除幼时的阴影,而?一个人的种种观念往往在童年就?被确立,自然刻骨铭心,并形成固定思维,没那?么轻易扭转或拔除。

在被逼到绝境,遇到具体的某件事之前?,不可被话语撼动,说什么都没用。

指尖在膝头轻敲,她问道:“你抓老鼠是为了攒功德?”

裳熵点头:“是,我攒的足够多了,这样?我就?可以做一点点坏事。不过更重要的是赚钱,我得养活我自己。”

她手?往兜里一模,无比悲伤道:“现在我是穷光蛋了!”

慕千昙道:“活该,那?些赏金数目不小吧,你不如果不给那?老奶奶,不是摇身?一变有钱人了?”

裳熵道:“可是她比我更需要,就?算我手?里没钱,我还有你呢,师尊肯定不会饿死我吧。”

那?女?人饮酒不语。裳熵提高声音:“师尊,你不会不给我饭吃的吧。”

慕千昙道:“你去天虞门抓老鼠挣钱吧。”

裳熵垂头丧气?:“好?吧。”

一碗酒见了底,本就?热乎的胃里又添了把火,驱走四肢寒凉。慕千昙拎起酒盏倾倒,米白色酒水流入碗中,她面色平静:“那?鬼魂瞎在瞎扯,杀人就?要克死身?边人,天下可没有这种....”

到此正是一碗酒,她抿了口,话顿住。裳熵等不及,补道:“天下没有这种坏事吗?”

“不,天下没有这种好?事。”

慕千昙回望她:“如果真有这种命格,那?讨厌谁就?和谁交朋友,杀了一个仇人,其他仇人还会被克死。你自己动脑子?想想,这难道不是美事吗?简直是完美复仇。”

往常也不是没被安慰过,裳熵总说服不了自己,可第一次面对这种论调,她脑袋晕乎乎的:“是这样?吗?”

慕千昙道:“是这样?。”

有限的思维到此梗死,裳熵整张脸红透,显然脑补过载,甩头不想了,往后一趟,摊开身?体。

默默躺了会,她也翻身?给自己倒了杯米酒,伸长胳膊要和慕千昙干杯,奈何?女?人不理她,只好?隔空磕了下,捧着小口喝。

思绪乱飞的脑袋瓜不知又想到哪里,她问道:“那?个温家?小姐,她为什么要杀掉银蛇啊?还有她娘亲为什么不早点逃跑呢?在没有温小姐的时候逃跑,应该比现在容易吧?还有还有,她娘亲为什么会这么着迷一首戏曲呢?有那?么好?听?吗?”

“你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慕千昙不耐道:“温榆杀掉银蛇纯粹是疯了,疯子?的脑回路谁会懂。至于她娘,还能怎样??唱戏唱了一辈子?,以为自己也是戏中人玉宴,迷信爱情,结果现实并不如意,认知崩塌,也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