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寻伞,找到个大面积白色,角落绘有?几只梅花的,撑开来:“全白色好像没有?,仙家瞧瞧这样的可以吗?”

将墨汁倒入砚台,江缘祈抬头看了眼,示意她放下:“可以。”

将伞面朝向他放好,江缘祈一甩衣摆单膝跪在?床边,竹笔沾了沾墨汁,先将那梅花涂掉,接着?咬破指尖,滴入墨水,顷刻如红浪翻涌,整个砚台的墨汁都变为鲜红色。

亲眼见这神奇仙法,吕净不由得?生出敬佩之意,看向高远的神情充满希望。

笔尖吸饱红墨,似发出了一声满足喟叹。江缘祈提起笔,闭上?眼,在?笔尖墨汁要滴下来时,张开熠熠明亮双目,猛地沉下去,于伞面上?龙飞凤舞描画起来。

他下笔精准快速,毫无犹豫与停顿。伞骨之间的每片区域皆写下一溜红字,鲜红艳艳如要灼烧伞面,又极为生动?,似要从纸上?揭开飞起,跃窗而去。

一口?气写满整张伞面,他憋着?的一口?气才徐徐吐出,举起伞转了转,递给吕净:“这把伞可引魂,你且拿好。”

吕净接过来,举到头顶,只感觉青天白日之下,一股冷气凝聚于伞下,叫人不住打颤,仿佛底下是冷秋似的。

将所有?东西又收回去,江缘祈道:“走吧,去你找回你丈夫的地方。”

一行人出得?门去,并没走出多远,就在?一处板车棚边停下。这里有?处向内的口?字凹陷,只在?墙根一线堆了些稻草,板材,碎木头和?黑坛子,应当是谁放在?这又忘记的杂物。

地上?脚印凌乱,该是被雨水浸湿后,被人踩上?去留下的,而雨停之后,这里没人过来,脚印便好端端保存了下来。

这脚印有?大有?小,连着?有?好几串,依稀可以辨认出逃跑到这里的高远,追击而来的艳尸,离开的艳尸,后面过来的吕净,以及吕净带高远回家几种。

裳熵歪着?脑袋四下看看,连连疑了几声,仰头道:“好奇怪啊。”

江缘祈道:“裳姑娘有?何?高见?”

裳熵踮起脚,举起右手,让手掌与小臂垂直,朝着?墙面左右晃了晃:“墙很高,那个男人肯定是跳不过去的。”

这墙得?有?两个男人高,他只是普通百姓,并非练家子,不可能翻越过去。江缘祈道:“没错,所以呢?”

裳熵道:“所以,他是怎么躲过艳尸追杀的?”她自个到角落里一蹲,扭头道:“这里是死路诶。”

压岁钱假装自己是追杀者,把她逼近死路,撞她屁股,用爪子抓抓袖子,喵呜喵呜叫。

江缘祈观察须臾,向身边问道:“你来时,艳尸已不在?了对?吧。”

吕净道:“是,只有?我?丈夫一个人。”

看地上?脚印也能看出,艳尸的确离开了。

可那老太太儿子的尸体惨状还历历在?目,被狂刺了几十上?百剑,人都烂掉了,能看出这艳尸根本就是个喜欢折磨人的疯子,完全没有?理智,为何?能轻易放过已到手中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