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道:“小主,要回去吗?”

伏璃从天边收回视线,余光又瞧了江舟摇一眼,才道:“嗯。”

向几?人道别,她?也离开了。

方才还热闹的?葡萄架下,竟然只剩下两人相对而立。目送她?们?走远,江舟摇拆下头上?的?碎花方巾,微笑道:“瑶娥上?仙可去屋中休息片刻,下午时?我会叫您。”

慕千昙道:“嗯,多谢。”

转头看看,脑残龙从秦河要翻上?仙鹤起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整个崖边无影无踪。她?也没多想,能够猜到?。好友就这么走了,不知归期,按那脑残龙的?性格,估计着是钻哪个角落自闭去了。

回院休息,慕千昙在吊床前站了站,察觉白日眼光太烈,不适合在院子?里久待,就往屋里去。

路过那张四方木桌,她?无意间低头,瞧见桌腿边有脚黑衣。

心里有了答案,她?走到?桌前,抬脚往桌下一踹,裳熵哎呦一声,从另一头翻出?来,滚了几?圈,坐在地上?。

居然在桌子?下面蹲着,慕千昙道:“像什么样子?。”

裳熵衣服灰扑扑的?,分明送人离开时?还笑嘻嘻,现在又变回吃饭时?那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她?揉揉屁股,抱着双腿,下巴搁在膝盖上?,闷不吭声。

慕千昙侧身靠上?桌沿,掌心垫了一半,指尖轻敲:“下山而已,又不是死了,至于吗。”

似乎连头发丝都蔫下来了,裳熵动动唇:“我不喜欢离别。”

慕千昙道:“那你得早日习惯了。人生?很长,人来人往,有聚便有散,最不缺别离。”

像是被吓到?了,裳熵猛地低头,把?脸藏进膝盖,长发触地,遮住她?整张脸,仿佛一盆把?自己埋起来的?盆栽。

敲击动作停住,慕千昙收回手,没有欣赏蔫花的?乐趣,打算去找张床休息一下。这时?,听到?盆栽含混不清的?声音:“可是她?下山是为?了....”

听不太清,慕千昙蹙眉:“好好说话。”

裳熵抬起脑袋,脸颊两侧都有膝盖映出?的?红印。她?不敢看过来,断断续续道:“可她?下山是为?了,查案,查她?姐姐的?案子?,如果真是你杀了人,那你们?....”

飞速扫来一眼,又低头:“那你们?不是会打起来吗?”

脑袋不大,想的?不少。慕千昙问道:“你想表达什么呢?”

裳熵似困惑至极:“那到?时?候,我是帮你,还是帮她?呀。”

她?尾音坠地,恰有一阵穿堂风吹来,屋内响起清脆风铃声。

慕千昙盯着那团盆栽龙,等?这阵风过去,才偏头向窗外,不咸不淡道:“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