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珠融化成水,被她体温暖热,又从指缝露出,滴下去。现著敷

她无知?无觉,用滚烫掌心揉了揉额头?上红肿处,片刻后道:“我这两天?,遇到?不少人?,来自哪里的都有,我问她们师尊是什么样,有温柔的,有严格的,有亲切的,有洒脱的,甚至还有孤僻的。”

“但共同一点?是,他们都是真心对待自家徒弟的。那些师尊会谈心,会赞美或适当?谴责,会把?弟子当?成人?来交流,会教导她们不做仙人?也要做好人?,也会好好说话,不会喜怒无常,动不动非打即骂....”

慕千昙听在耳中,只有一个想法:这段话还算通顺,不像冲动之言,是夜晚太?冷,血凉下来了?

“师徒之间,不是本该如此吗?可我在你?身上,看不到?这些。”裳熵声音越来越低,潮湿掌心摩挲着桌面上的木质纹路。

“我不求你?像封灵上仙对秦河那样好,我只是希望你?能正视我,和我说说话,偶尔夸夸我,有事和我商量着来,这样也不行吗?”

“....”

听完了,只觉得耳朵疼。慕千昙睁开眼,徐徐吐出一口气。

真够麻烦的,做那些不想做的任务就很烦了,她难道还要给心理不成熟的小?孩做心理疏导?

可拉倒吧。

“是,你?说的对,”慕千昙从吊床上坐起身,身体微晃,那截裙摆也如水中之月,波纹荡漾:“做错事了要道歉,然后获得原谅,大家其乐融融。”

裳熵道:“我这会不是说道歉这件事了。我....”

慕千昙道:“哦,那行,我知?道了,但你?算什么?值得我为你?改变行为方式?”

裳熵上下唇磕碰一下,被这句话堵得喉咙酸痛。

指腹流过袖间雪花状绣样,慕千昙口中淡然:“最后总结,我不会道歉,是因为我并不觉得我有错,也不需要你?的原谅。”

说到?这里,她偏过脸轻嗤一声,仿佛刚刚提到?了某个让她觉得好笑的词语,接着道:“同时,也无所谓能不能挽回你?,你?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明白?吗?”

尽管院内昏暗,却?仿佛能看到?少女瞳孔皱缩,她张张唇,挥舞一下手臂,还要说什么,被慕千昙打断。

“别问了,你?以为我当?初真想收你?为徒?如果我能选择,根本不会去找你?。没有所谓的命中注定,那是骗你?的,蠢货。”

拳头?捏紧了又松开,以此往复。裳熵转头?看旁边,视线摇晃不定,又挪回来。

她胡乱抓了抓头?发,沉默半晌,踢开椅子,搬起桌子回到?自己屋中,没有回头?。

见她搬回去,慕千昙这才想起,她方才趴的桌子应该就是她从村里带到?狭海,现在又带到?崖山的那个。

一张破方桌,一件乞丐衣,都还能当?宝,真不能理解。

院内清净了,慕千昙躺回吊床。夏日夜间并不冷,蚊子也不敢近身,在这睡倒也舒服。

迷迷糊糊中,听见李碧鸢问她怎么办,和女主闹掰了,后面剧情还走吗?

慕千昙含混回应,没关系,到?时候需要再?抓回来就好,无非是再?骗一次。

第二?日清晨,她辞别江舟摇,下了崖山,赶回狭海,歇了一天?后。在第三天?接到?了武术监考时间表。

这次比较幸运,是第一天?监考,而且只有一天?,算是轻松了。

会这样安排,也能猜到?原因。毕竟几位殿主内,她虽然年轻,但算是不怎么出挑的一个,平日会用的法器也与别人?不同,比较“冷门”,自然需要她监考的弟子会比较少。

收好考试名单,慕千昙赶去考场。

外?头?和前?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