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裴依宁又道,“它会伤到你。”
“若非你人族擅闯我的地盘,怎会伤及你们。”黑虎残魂叼起云榆扔到后方,“一群利益熏心,不择手段之人,死不足惜。”
裴依宁背在身后的手翻转,空间波动。
云榆只觉身体被拉扯,下一秒,她出现在裴依宁旁边。
风浅念接住凭空而降的两只白毛刺猬,眉目含笑的放到地上:“小心点,别伤到了。”
药鼎下降,一道道符咒自原以诗面前出现,围绕着黑虎残魂飞速转动。
就连冰床上的黑虎本体都未能幸免。
光晕浮现,云榆只觉脊背发冷。
原以诗轻咬舌尖,篆刻最后的符咒:“师妹,压鼎。”
裴依宁结印,药鼎以极快的速度下降,就在快要将黑虎残魂收拢进去时,她的手腕被人攥住。药鼎止息。
云榆紧紧攥住她的手腕,指尖按在她的腕骨处,喉咙滚动,她低声祈求:“师姐,你能放过它吗?”
原以诗淡然地看向云榆和裴依宁的风向,篆刻的符咒一枚枚破裂。她收手。
风浅念轻轻拉住她,无言地对她使了个眼色。
“云榆,”裴依宁蹙眉,“它会伤你的。”
云榆坚定地:“它不会的。”
它都说让她带一白二白离开了,又怎么会伤及她们。
云榆哽塞住,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水汪汪的眼中尽是晶莹剔透之色,蒙上的水雾迷糊了她的视线,她紧紧压着裴依宁抬起的手腕,指腹前端被压出一层月牙形白边。
裴依宁的肌肤上印出几枚深浅不一的红。
身体的酸涩让她快要说不出话来:“它不会的,它已经要放我们走了。而且,”她顿了顿,“本来就是我们打扰到它,它不会是在捍卫自己的领地而已。”
她咬住下唇,语气中注满难言的隐忍:“还是说,妖族没有资格拥有这些”
“云榆。”裴依宁按住她的肩膀,眉宇间染上看不明的神色,“胡说什么,不论是妖族,人族还是魔族,地位等同,没有高低之说。”
只是当时黑虎残魂突然攻击,她们所思不深,只想早点解决黑虎,以免伤及自身。
可她们却忽略了,云榆也是妖族。
云榆的话如一盆冷水将她从头浇到尾,裴依宁大脑清醒许多,她收起药鼎,轻柔地抚上云榆的眼眶,柔声安抚:“好,我们现在出去,不伤它。”
云榆微微扬起头,泪花在柔和的光芒下,闪出明灭的光点。
风浅念蹲下身,摊开掌心:“你们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两只白毛刺猬听不懂她的话,纷纷看向云榆。
云榆小幅度点点头。
两只白毛刺猬跳上风浅念的掌心。
云榆迟迟不动,裴依宁耐心地挑开黏在她脸颊上的碎发:“走吗?”
云榆吸吸鼻子:“它是不是”
她能看出黑虎残魂将不存世。
裴依宁没有回答她,只是一下下地揉着她的手心。
无声的认同,无声的安抚。
原以诗取出一张符纸,快速在上面勾勾画画,数秒后,金色的符文飘出,注入黑虎残魂体内。
她声线似乎永远没有起伏:“一切自有命数,你我改变不了。我已经为它延续些许时日,最后的,要看它的照化了。”
说罢,她迈步向前,垂下的手隐隐发颤。
风浅念注意到这一幕,跟上去,握住那只颤抖的手臂,传音给她:【你还好吗?】
原以诗反握住她,转眼瞧见蹲在风浅念另一条手臂上的两只白毛刺猬:【没事,灵力消耗过大,缓缓就好。】
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