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钮,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事情,她双手捂眼睛,咬紧牙,十分虔诚地跪在娃娃机面前。
此时娃娃机中正发生着奇特的一幕,摇摆不定的机械金属爪恍若脱离不能让玩家抓到娃娃的诅咒,被一股吸引力控制,精准抓住猫猫棉花娃娃的后颈。
清脆的进筐声打断薰的祈愿,她半晌都不敢放下挡眼睛的双手,慢慢岔开几根手指,弯下腰透过指缝眯眼去看出框口。隔着透明小门,白色的娃娃乖乖歪倒,宝石蓝猫眼萌萌地直视薰。她不敢置信地掩嘴,揉了半天眼睛,终于颤抖着手把猫猫娃娃捧到怀里,脸颊轻轻贴上娃娃的猫耳,柔软细腻的触感让她鼻腔深处瞬间炸开一束烟花,黏腻的血流出鼻子,她边着急忙慌地找纸巾堵鼻血,边把娃娃放进制服包。
她嘴角高高扬起,遮掩脸的乱发都像有生命的花般绽放。
路人听到她发出极具偷感的笑声,再看看她乱糟糟的外表,更不忍直视,默默远离。
那一天,女高中生花光所有生活费,心满意足地从娃娃机里带走她最想要的那只娃娃。而咒术界的最强咒术师再也没能从那座娃娃机里离开。
……
揣着软软绵绵的猫猫离开商场,薰一路的笑就没停过,直至走到一栋老破旧的独栋小楼前。黄昏的光穿过建筑物的缝隙,洒落她的侧影。屋檐前投下的阴翳融进她脸庞的光,她踩在光影交界线,缓缓敛笑。
薰伸手进制服外套口袋,掏出钥匙开门。这是她离开爸爸后,靠做兼职攒下的钱勉强买下的“家”。
从没有一丝光亮的客厅穿过,狭窄的走道上堆满乱七八糟的画纸,她无视黑暗径直推开卧室门,把她视如珍宝的娃娃放进被子里,小心地给它盖好,忍不住又往娃娃脸上狠狠亲了口。毛茸茸的触感让她像飞上天般,全身的血液都失重。
薰真想无论去到哪都能带上她的小猫。
但是做饭不行,油烟会把它弄脏。它一身雪白,高贵得像只游在冰湖里的小天鹅扬起脖颈,蓝色的眼睛像冰湖倒映的天空。
太干净了绝对不能弄脏。
薰用冰箱里所剩不多的食材准备做饭。一个月前她连做饭要开煤气都不知道,眼下她已能熟练掌握开火。她竖起指尖,虚空燃起一簇青幽火苗,屈指轻弹到灶上的瞬间火焰迸发,迅速蔓延灶具。
术式还是比煤气便捷。像现在,她为节省时间,会直接用术式起火做饭。
厨房飘出烧焦的气味,一路飘到卧室。静静靠坐床头的猫猫娃娃好似也能闻到这股难闻的气味,冰蓝色的大眼睛中闪烁冷光。
薰端起做完的饭菜放到一块长方形餐盘上,拿着餐盘走进书房,伸手推开书柜,一扇朴实的木门暴露在空气下。她用手肘压下门把手,前方一片黑暗,在她眼中却无比清晰,她稳当走下长阶梯到平地上。
走出黑暗的瞬间,骂声如蛙鸣蝉啼一片,锁链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墙上青绿色的烛火照亮昏黄的墙面,地面黏糊糊滑溜溜的血迹接近干涸。
薰望着这一切可怕的景象大惊失色,掩嘴不敢看这里的痕迹。听到人的声音,她连忙放下餐盘在地,快步走到铁栅栏前,面前男人们轮廓消瘦,肤色蜡黄像是很久都吃不到饭一般。她苍白的脸上作出痛苦的表情,吸了下鼻子,“是谁把你们关在这的?我怎么能救你们!”
“够了!这个游戏你要玩到什么时候!”一个男人怒气冲冲地打断薰。
“你在说什么啊,我是来救你们的呀。”
“少装蒜了!你到底要怎么才能放我们离开!”
男人猛然抓住铁栅栏,锁链撞击栅栏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脸上狰狞得像受伤的野兽对猎人咆哮。
“……好吧好吧。”薰自动屏蔽他们不能入耳的脏话,笑吟吟地将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