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谢逾的身份,沈辞难免拘谨,谢氏是本地制药巨头,手里捏着不?少资源,或许就有能救他奶奶的,这?样?的人,沈辞得罪不?起。
他跟着谢逾惶惶惑惑吃完了早饭,谢逾开车送他回学校,期间随意闲聊,谢逾说的多,沈辞不?时回答,两人倒像是多年?好友叙旧,谢逾没提过半点?报酬。
沈辞想:如果谢逾真的只是路过的好心人,他那该怎么做,才能抵得上昨日的照顾呢?
可是临到下车的时候,谢逾忽然拦住了他,给了一纸合同。
谢少爷摸摸鼻子,说:“你?先看看,条款可以商议。”
沈辞心中了然。
他自问身无长物,全身上下除了皮囊,没有任何东西值得谢少爷惦念,更没资格让他妥帖照顾,好好善待,只是这?合同真递到手中,沈辞还是有点?难过。
昨日的善意果真是另有目的,那温柔和善的青年?,终究是不?存在?的。
谢逾看见他眼底的不?安,却什么也没说,只比了个手势,笑?道:“等你?想好,给我?打电话。”
他以为沈辞会迟疑两天,结果当他晚上,便接到了对?方的电话。
电话里的沈辞声音紧张,还有点?迷茫和困惑,他不?安地问:“谢先生,合同我?看过了,可是……”
谢逾含笑?:“不?满意吗?不?满意可以再改的。”
语调颇为纵容。
“不?是不?是!”电话里的音量拔高,又随之小了下去,沈辞握着话筒,似乎在?避着人,他轻声问:“我?看到了我?的权利,可我?的义务是什么呢?”
合同中的双方理应即享有权利,又执行义务,按沈辞原来的想法?,谢少爷该提供钱财和医疗条件,而他奉献身体,答应一些不?致命的花样?,可这?封合同不?是这?样?,谢逾没有提任何要求,他不?要求沈辞陪睡,也不?要求他奉献别的什么,却答应支付巨额的费用,巨额到足够奶奶获得更好的医疗条件,也足够沈辞好好读完大学。
这?是一封只有权利,却没规定义务的合同。
倒像是天上掉馅饼了。
谢逾听见那边的响动,能想象脸皮薄易害羞的沈助教?如何小心翼翼地躲在?学校角落,又紧张又羞耻地试探着他给的条件,光是这?么想着,他心情便好了起来。
“没什么别的义务,只有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