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随停在五级台阶外,躬身道:“宫主?,平芜君带到了。”

谢枢自顾自斟茶,不咸不淡的嗯了声。

薛随便推了把萧芜, 平芜君重病初愈,哪里?抵得过?薛尊使一掌, 当下?踉跄两步。

谢枢便笑了声?:“平芜君,不愧是仙门第一人,可真是越发狼狈了,您可小心了, 这百步亭下?万丈山崖, 仙君若没站稳,可就是尸骨无存。”

这是句66标红的剧情台词。

萧芜稳住身体, 无声?站直了,脊背单薄瘦削, 却挺拔如?苍松翠竹,百步亭上终年不歇的长风吹动袖袍襟摆,更显出笔直的仪态,那白衣裹着的仿佛不是血肉之躯,而是柄出鞘的利剑。

谢枢静静的等着。

根据剧情,萧芜会说:“宫主?多虑了,萧某残躯,就算跌落山崖也不过?一死,又有什么要紧的。”

毕竟平芜君与?无妄宫主?一正一邪,针锋相对,萧芜就算吃了水狱千般折磨,也不会向谢春山低头认输的,也正是如?此,让谢春山升起了征服欲,非得一遍遍打磨,看这仙君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但是萧芜并没有回话。

他听着谢春山奚落的话语,却没有反驳,而是垂着眸子?,无声?捏紧了袖中?的手。

谢春山当药师的时候,从不曾这样与?他说过?话。

谢枢等了会儿?,没等到想要的答复,所幸也不是重要台词,便笑了声?,继续品茶:“本宫为何叫仙君来此,仙君想必已有决断了。”

他又看了一眼台本。

按照剧情,萧芜该面无表情,冷冰冰道:“不知?。”

但是萧芜依旧没有说话。

他空茫的眼睛注视着谢春山的方向,嘴唇抿成直线,睫毛缓缓颤了颤又无力的垂下?,细细看来,居然带着点说不清的茫然和?哀伤,就像是在问“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谢枢移开视线,他不知?为何,有些不敢细看。

原文中?的谢春山恨惨了萧芜这副清冷无惧的模样,恨不能将萧芜这不食五谷的清贵面皮扒下?来才好,谢枢依着台词冷笑出声?:“不知?道也没关系,仙君,您很快就知?道了。”

说着,一道劲风自谢枢袖间射出,直直袭向萧芜面门,萧芜不避不躲,甚至没有眨眼,任由那气劲逼到眼前,堪堪停在眉间。

谢枢一扬广袖:“仙君且摸摸看吧。”

萧芜抬手,捏住了那东西。

入手冰凉,呈四方形,是一块铜制腰牌。

无妄宫中?禁地很多,仆人们需要身份证明?,否则随意乱走冲撞了哪位魔修,便是尸骨无存的下?场,这东西就是宋小鱼的腰牌,上头阴刻了“宋小鱼”三个大字。

萧芜指尖滑过?字迹,指腹微不可察的颤抖起来。

但面上,他却没有丝毫波动,平平道:“此人是谁,与?我何干?”

此时此刻,装作不识,便是对宋小鱼最大的保护。

谢枢轻笑:“是吗?”

他一挥广袖,堵着宋小鱼喉咙的布巾应声?而出,少年短促的呼吸一声?,哭叫道:“宫主?!我!唔”

又被堵了回去。

这二字是谢枢交代的原文台词,谢枢得演谢春山,顾不上宋小鱼,只得挑些简单的不露馅的,让少年自己来说。

虽然昨日吩咐过?,可真给绑到山崖前,亭间狂风猎猎如?山鬼哭号,面前的无妄宫主?脸色冷淡如?冰,宋小鱼怕也是真的怕,他早哭哑了嗓子?,说话鼻涕夹杂着眼泪,声?音含混一片,别?说萧芜了,就算宋小鱼亲爹亲妈来了,也听不出是不是本人。

萧芜陡然捏紧了衣袖。

谢枢转了转茶杯,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