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吴不可便取了个罐子:“宫主,这是外用?的伤药,涂在发炎处,用?透气的绸布裹好,两天?一换便可,至于内服的药物,属下已经吩咐下人去熬了,过半个时?辰便可送过来。”
谢枢接了药罐:“嗯。”
他不咸不淡的嗯了声,既不动?手涂药,也没有让吴不可下去的意思,吴不可犹豫片刻:“宫主……”
谢枢信手将药罐抛回去:“等下用?得着你,待着。”
吴不可收好药罐,陪笑:“诶诶,好。”
他们?静静等待着。
谢枢坐在床边,吴不可却是弯腰站着的,不多时?,他额头上聚了一片汗珠,也不敢抬手去擦,只能?暗自揣度宫主说的“用?得着你”是什么意思。
在静默中等了许久,床上响起了很轻的吸气声,谢枢垂眸,看?见了萧芜微颤的眼睫。
他刚刚转醒,昏昏然不知今夕何夕,双眼的睁开,无?神的注视着虚空,复又轻轻闭合。
他记起来了,这里是无?妄宫。
无?妄宫主谢春山将他从水狱带了出来,带回了主殿,说要让他试药。
但是……试药?
身下床铺绵软,身上盖着被?褥,大殿中的炭火烧的很暖,如?春日一般。
萧芜略略动?了动?手指,才发现他的身边有人。
下一秒,谢春山冷哼一声,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平芜君的修为还真是废了,比凡人都不如?,水狱到主殿这点距离,这也能?睡着?”
萧芜敛了神色,谢枢猜他想恢复平日里冷肃端庄的模样,不在魔头面前失了礼数,可站着的时?候也就罢了,现在裹着被?子躺在床上,乌发散落一地,怎么都和“端庄”没有关系。
萧芜尝试坐起,但肌肉酸软,又疼的厉害,只好认命闭眼,冷声:“在下的修为本来就废了,用?不着宫主提醒。”
谢春山笑:“仙君还真是不会看?场合,在本宫的地界上还如?此嘴硬,可知道嘴硬的后果吗?”
他拍了拍手:“吴药师,将你的药拿上来。”
吴不可:“啊?……哦哦。”
他上前两步,恭敬的呈上瓷瓶。
瓷瓶乃是青白瓷,入手温润细腻,隐有药香,谢枢捏在手中,笑道:“平芜君可知,这是什么药?”
萧芜:“不知。”
他当然知道,这是他要试的药,毒医名声在外,手下随便漏出点什么都能?让人生不如?死,左右结果都一样,说什么都逃不开这一遭,他懒得去猜,还不如?省点力气,熬过下面这一场折磨。
却听谢春山也不恼,只将那瓷瓶在指尖转了个圈:“这小玩意呢,是青蝎四散膏,乃是从毒瘴蛇蝎子中提取而来,制成膏药,至于这作用?呢……吴药师,劳烦您给平芜君讲讲。”
吴不可:“……”
“?”
青蝎四散膏,是有这玩意没错,也是吴可以研制出来没错,可问?题是,宫主手上这一瓶,它不是啊。
宫主手上这个,乃是上好的伤药寒刀散,魔门向来狠辣,对旁人狠,对自己更狠,用?的伤药也是最烈的,这寒刀散虽然涂上皮肤如?刀割一般,却能?化瘀消肿,防止发炎,是宫里最好的几种伤药之?一。
他抬眸,还未说话,却见宫主冷冷的望了下来,他唇角带着些许笑意,眼眸却冷的很,似笑非笑的,略有些渗人。
吴不可:“……”
他擦了擦头顶的冷汗:“这……青,啊,青蝎四散膏,是用?从蝎毒和蛇毒中提炼混合,制成的毒膏,涂抹与伤口,不出十日,伤口便会溃烂流脓,毒素散入四肢,连血液都转为黑色,是极厉害的毒药。”
萧芜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