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个晚上,那天谢逾睡熟了,手却牢牢抱着他,将他按在怀里,怀抱的温度温暖灼人?,将冬日的严寒尽数隔绝在外,沈辞窝在他怀里,心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地,他试探着伸手回抱,却在触及脊背的瞬间?僵直,只因为那皮肤上遍布着凹凸不平的伤疤。

那些伤疤有横有竖,贯穿整个脊背,增生?组织隆起丑陋地纹路,光是看着,就知道有多疼。

可谢家金尊玉贵的少爷,怎么会有这些伤呢?

这些年来,沈辞一直惦记着那伤,他旁敲侧击问?过不少人?,可这事隐秘,谢远山似乎有意遮掩,他一直没能?问?到。沈辞估计,这事只有周扬何致远清楚。

周扬回了京城,而何致远平日呼朋引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倒是今天撞个正着。

何致远一愣:“你就问?这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爹打的。”

“谢逾有神经?病,你知道吧?他爹从小家暴他,打进ICU了都,后来他就精神不正常,神经?兮兮的,听说得了躁郁症。”

他生?怕说得不够多又挨揍,和倒豆子一样,将谢逾的底裤全抖出来。

沈辞看着他,眸子里光影明灭,看不真切,轻声?问?:“所?以他喜欢打人??”

躁郁症,患者往往伴随不受控制的性成瘾和性nue待。

“对!是因为神经?病!”何致远抢白,“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打人?就像吃药,你懂吧,打完了就平静了,”

他心虚地看了沈辞一眼:“当时他遇着你,和我们也说,说前一个药不干了,找了个新药,希望你……希望你耐玩一些。”

沈辞错身站了起来。

他的表情?晦暗难明,长睫覆着眼眸,琥珀色的瞳孔幽深寂静,连林音都敏锐察觉不对,她轻声?问?:“怎么了?”

沈辞只笑?:“没事。”

他只是略有困惑。

如果是药,为什么不用呢?那般善待,倒害得他如今心乱如麻,平白生?出许多妄念。

临近午夜, 沈辞悄无声息地返回了酒店。

他在套房前微微停顿,刷开开门,灯已经?关了, 屋内一片漆黑, 只?在?床脚留了盏感应小夜灯,沈辞路过,它便发出昏黄的火光。

主卧大床隆起人形的弧度,清浅的呼吸声传来, 沈辞在?床边坐下, 谢逾睡得正熟, 他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眉眼显得平静温和。

沈辞静静看了一会儿,正要起身离开,视线落在?谢逾手上,忽地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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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伤口?没有?包扎,没有?涂药, 没有?做任何处理,甚至由于泡了水的缘故, 边缘肿胀发白, 血渍干涸在?伤口?上,红里透黑, 正是发炎化脓的前兆。

沈辞伸出手, 捏住了谢逾的腕子。

他轻轻地翻过来,想要仔细观察伤口?,然而刚从外面回来, 指尖冰凉凉的,谢逾给冰得一个激灵, 他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刚一抬眼,就看见沈辞捏着他的手,眉目冷肃,面色尤其?不善。

谢逾瞬间醒了过来:“系统?系统!”

大半夜的剧情来了!

谢逾睡觉的时候,系统也关机,反应慢了半拍,这半拍里,沈辞已经?打开灯,捏着谢逾的手骨坐了下来。

他垂眸看着伤口?,语调很?冷:“我让酒店放了医药箱,为什么不处理?”

谢逾:“?”

他一愣,想起方才是有?员工收拾房间,将被罩毛巾换了一遍,也放了点东西,但谢逾困得要死,便没在?意。

被沈辞握着的触感非常奇怪,谢逾蜷了蜷手指:“呃,小伤,不管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