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容你胡言乱语?”

沈琇有点不服气,却不敢公然顶撞沈确,只小声道:“可是这不是胡言乱语……小叔叔,你自己说,你是所有殿下的老师,你教了那么多殿下,最差的是谁?”

“……”

沈确捏着湖笔,并不正面回答,只道:“沈琇,你今日言语无状,回头去祠堂跪半个时辰,倘若再敢大放厥词,就不要怪我回家请家法了。”

沈琇便讪讪坐下来,小声道:“您也是心知肚明的。”

当今圣上,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所有人心知肚明。

沈确并不理睬他,只是翻开了奏折。

最上头的一份是加急送来的,来自两湖,说的是旱灾的事情,此时还未入春,天气已然有所异常,两湖知府宋知章上奏,希望朝廷提早拨款,预防水灾旱灾。

沈确逐字阅读,眉头越皱越深。

自古以来,天灾都是王朝头痛的点,旱灾水灾对民生伤害巨大,又缺乏有效的手段,至于拨款,这么拨款,如何使用,也是个麻烦的点,沈确看了半响,谨慎提笔:“还需斟酌。”

*

殿中,沈确刚走,江巡便睁开了眼。

在现代时,他就有轻度的神经衰弱,失眠多梦,来到大魏后更是愈演愈烈,每每合眼,便是京城大火,夜里四方明亮,万鬼同哭,他不能深睡,只得浅眠。

一直拖到昏君惯常清醒的点,江巡才从床上起来,他神色恹恹,王安过来替君王整理仪容,躬声问:“陛下今日有什么安排。”

江巡在宫中设了豹房,用来歌舞宴饮,他也不怎么管朝政,每日寻欢作乐,王安这么问,就是问他玩什么。

江巡却道:“今日乏累,多睡会,你出去吧。”

王安一愣,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