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榨,谁帮他批奏章呢?

再说,那推行到一半的改革,没了戚晏,又该如何继续下去?

萧绍:“我不碰你脚踝,你把裤子撩上去,我看看伤,这总可以?”

戚晏穿着扎裤,裤腿是束在袜子中的,萧绍要看,他就得一路提上来,小腿、膝盖、脚踝,一览无余。

对读书人来说,衣冠即是脸面,天子召见朝臣,尚且不能衣冠不整,何况戚晏在皇子面前?这些部位本该常年束在服饰下,却要他当着一位天潢贵胄的面,亲手拨开,撩起衣物?

虽然如此,戚晏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膝盖上的伤口涓涓渗血,沾染了一裤子,他一咬牙,便扯了靴袜的系带,将裤腿撩了上去。

萧绍嘶啦一声,扯下里衣一块布料,覆盖上去,牢牢扎紧了,为了止血,他下手颇重,戚晏嘶了一声,没敢动。

而萧绍表面古井无波,只是困扎伤口,心中却想:“有趣,实在有趣。”

戚晏来了府中这么些时日,不是重病垂死,就是低眉顺眼,平静的像个死人,好像世上没什么事情值得他留恋了,随时可以赴死似的,即使来书房读书,无论是被要挟惩罚,被诬陷,当堂下跪,他都没太大反应,萧绍逗起他来,就像逗个没生气的人偶,好没意思。

可不过是摸了摸脚踝,抱一抱,看了看他的腿,什么出格过分的事情都没做呢,戚晏却成了这副模样?

萧绍低眉看去,戚晏端正的坐着,表情平静,好像与平常没什么不同,可他垂着视线,完全不和萧绍对视,细细看去,耳后的皮肤也红了,像是窘迫到了极点。

多有趣。

萧绍心道:“原来戚晏怕这个?”

不畏惧追罚,不忧虑死亡,却非要维持着君子的体面,畏惧着打破礼法的束缚?

这样欺负起来,可就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