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既然讨厌猫,为何要救他?放任他躺在河摊上?生死有命,如今也?不用身?陷囹圄。
面对黑袍会的死亡威胁,医生依旧神色淡淡,像是要抵抗到底,隔着一层玻璃,审讯官悄悄打了个手势。
那是刑讯官间?的通用手势,意?味着:“无法撬开口?的废子。”
他们掌管刑讯这么多年,总有些硬骨头,费时费力不讨好,遇到这种情?况,常规操作是直接将人杀了,拖去后山掩埋。
连被组织背叛都不愿意?交代,白郁确实是废子了。
可伊缪尔当然无法这么对医生。
他在河滩上?奄奄一息时,是医生把他抱起来,他反反复复生病,异变期发烧痛苦时,也?是医生把他放进怀里,那个滚烫的怀抱伊缪尔至今都记得,那是伊缪尔从小到大,获得的第一个怀抱。
老管家在一旁,将大公的表情?看?在眼里,伊缪尔睫毛颤抖,那双漂亮的湖蓝眼睛都失了光彩,他不得不俯身?提醒:“大公,如果您直接将人放了,恐怕无法服众。”
伊尔利亚的贵族也?不是傻子,白郁在宴会上?被人团团围住,今日公爵府又出了这种事,上?层中瞒不过去,医生黑袍会的身?份暴露无遗。公爵如果一意?孤行不做处理?,将人怎么逮进来,怎么放出去,那便是姑息养奸,视王法如无物了。
作为一位大公,伊缪尔得遵照法度,给其他人一个交代。
“……”
长?久的沉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等到快凌晨时分,再过片刻月亮就要消失不见,伊缪尔才抬手倦怠地揉了揉眉心,旋即道:“管家,你去……去准备一杯酒吧。”
每个字,他都说的很艰难。
体面的贵族总是需要个体面的死法,譬如上?吊,毒酒,比起砍刀和枪决,这样死亡的尸体完整,可以体面下葬。
于是30分钟后,刑讯官再次敲响了白郁的房门。
医生正靠在阳台躺椅上?看?书,他依旧穿白衬衣,风衣脱下挂在椅背,膝盖上?铺着烟灰色的长?绒毛毯,他修长?的指尖轻轻翻过书页,正饶有兴趣地阅读着,看?着沉静又温和。
刑讯官垂眸一看?,是本风土人情?的介绍图册,白郁翻得那页,说的是邻邦盛产香料和奴隶,少男少女们明艳漂亮。
白郁见着他,指着书页问他:“我听说邻邦曾向前公爵敬献奴隶,是这个邻邦吗?”
刑讯官:“……是的。”
在这个时候,白郁倒还有心情?阅读闲书,问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一下秒,医生就看?见刑讯官端着的酒,白郁微微抬手调整眼镜,笑道:“这是我的判决吗?”
古板的老者托着酒杯,纯银质地的高?脚杯盏中盛着清酒,在灯光的映照下,酒液反射着危险的焰蓝色。
刑讯官板着脸:“是的。”
白郁:“都要死了,可否让我见一见公爵?”
审判官:“公爵并不想见你”
“还是不想见我?”白郁挑眉笑了笑,语调颇有些意?味深长?,旋即道,“好吧。”
他平静的接过了酒杯。
66趴在他肩头,忍不住欢呼:“我们终于可以走了吗?”
虽然原著是被大公枪杀,现在是毒酒,但好在大差不差,应该能险险混个及格。
白郁却合上?书卷,微微叹气:“66,对不起了,我可能要提前和你说声?抱歉了。”
66:“?”
这个道歉来的莫名其妙,它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什么对不起?这不是好事吗?宿主你哪里对不起我了,等等,你先把话说明白”
话音未落,白郁端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