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松清抬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看周启文,人太坏了,把我掳走让我离开你,脾气又凶,指不定以后还会对你不好……”林靳的喋喋不休戛然而止。

乌松清不咸不淡地看着他:“你想我离婚?”

林靳本能地摇摇头,他有种预感,他要是点头了,他会死得很惨。

“宝宝,我和阿文离婚,对你没有好处的。”他摸了摸林靳的唇,亲了一口,动作温柔无比。

林靳却反常的后背发凉,他一直以为乌松清是温柔和顺的,对他的什么行为都无底线包容。

“以后别说这话了,嗯?”

林靳僵硬地点点头。

“你好久没吃饭了,我让人送了饭过来,都是你喜欢的。”乌松清下了床。

林靳看着他进了浴室,回想起自己被人救出来的那一刻,谢央拿着那块表在他面前:“你回去让乌松清和周启文离婚,这个我就还你,其他的报酬也任你提。”

周启文勾起唇,重新回到客厅。

乌松清点的果然都是林靳喜欢吃的,上了桌后,林靳对周启文还有些怕,离他远远的。

……

周启文从咨询室出来,心理医生的话言犹在耳。

“你可以和你爱人坦诚地谈谈,压抑只会换来更厉害的反扑,爱人的有效沟通和包容可以很大程度的缓解你内心的焦虑,毕竟,堵不如疏。”

“……你们之间有问题的好像更是你的爱人,他对你的不重视让你有强烈的不安全感,害怕失去他……听你的描述,我怀疑你爱人有情感障碍,没见到本人我也不好下定论,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带他过来和我聊聊……下次再见。”

周启文点燃打火机,纸张在手里点燃化成灰,以后也不会来了。

清清很好,很正常,他不需要有任何的改变。

回到家,乌松清盘腿坐在沙发上,笔记本放在腿上,看样子应该在备课写教案。

“这么早就回来了?”乌松清问道,他以为周启文去了公司。

“嗯,办了点儿事儿,做完了就回来了。”周启文坐在他身边,乌松清敏锐地察觉他身上的气息有些厚重。

问道:“你去哪儿了?心情不好?你如果真的不喜欢林靳,我让他回家,不在这儿。”

周启文把头埋在他肩窝处,闷闷道:“不是这件事儿,清清。”他想起心理医生说的和爱人好好沟通,“我有些焦虑。”

乌松清放下电脑:“最近公司出事了?”

“不是。”周启文难以启齿,他这个年龄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样去问爱人的心里想法,说出心里话,总感觉会有些羞耻。

乌松清超乎寻常的耐心地等他。

“我爱你。”

突兀的表白弄得乌松清一愣,以前谈恋爱的时候周启文缠着他在他耳边一遍遍说我爱你,结婚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年龄的增长似乎表达爱意已经是一件羞耻的事,他已经很少说了。

乌松清似乎看穿了他的焦虑,说道:“阿文,你知道当初我怎么和你结婚的吗?”

“我妈不同意我们结婚,她拿着把刀放在脖子上,让我和你分手。我站在阳台上跟她说:你自杀我跳楼,要死一起死。”

乌松清回忆着当时的场景,他半只脚已经踏出了阳台,是真的厌烦透了方晚池十年如一日的控制欲。

方晚池看着他踏出的一步,直接眼前一黑。

周启文瞳孔骤缩,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你是个很宽容的对象,我很喜欢这样的你,也很向往和你在一起的轻松自在生活。”

在窒息压抑的环境下他总是想要抓住这个给了他乌托邦世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