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施砚喝成这样还能不能听懂人话,试探地问道:“你就待两天?”
“嗯。”施砚能听懂,就是反应有些迟缓,隔了好几秒才点头,“只请了两天,回来找你。”
看你跟别人翻云覆雨。
冰凉的手指抚上陶画嘴角,施砚从沙发上坐起,眼底漫出一丝疼惜的意味,他动作很轻,可能是酒劲上头,眼睛像蒙了层雾气,不复陶画刚进门时看到的透亮,多了几分破碎茫然。
“这里破了,在流血,疼不疼?”
是施砚清醒状态下完全不会表现出来的一面。像施砚这种人,平日里淡漠疏离惯了,偶尔某天显露出一点脆弱来,就是足以引诱猎物入网的绝杀。
陶画情不自禁地想靠近他,主动往他手上贴:“不疼。”他压下腰,与施砚贴合地更紧密,放软声音:“中午怎么不回我消息,还生我气?”
施砚摇头:“没有,我从来没生过你的气,我只是讨厌,讨厌……”
他把“讨厌”重复了好多遍。
“讨厌什么?”
施砚:“……讨厌自己。”
陶画不喜欢这句话,施砚不应该说这种话。
自初中某次联考起,施砚学霸的名声就在青城传开了,永远比第二名高出三四十分的成绩足以让各个初中的各个老师到班里当成典范夸赞。
陶画刚从乡下转来时,由于各种原因,他在新学校被孤立了很久,不算明目张胆的校园霸凌,只是没人与他亲近交朋友。
他怕生,胆子小,又刚经历过流氓性骚扰,留下了心理阴影,别人不找他他也不敢找别人,每天最早来最晚走,下课不出教室,就躲在座位上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