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钊的表情从迷惑转变到愤怒,他打开肖荀,一脚给他踹出去半边身子,笃定地说:“我肯定比你大。”

“你大个几把大。”

“就是几把大。”

陶画感觉自己的耳朵被强奸。

肖荀被他气笑,又钻回床帘里,“比比?”

陶画一听这不行,按照男人的性格,马上比完大小还他大爷的要去厕所比谁尿的远,最后比谁射的多,那今晚上谁也别想睡了。

“好哥哥,千错万错我的错,别争了回床上睡觉行不行?”

“我回床上你回哪?”肖荀瞪他,“你留这儿睡?”

陶画卑微低头,“我回我自己床。”他只想赶紧把人都安抚好,躺床上闭眼做梦。

肖荀不放心,“你床不就在他对面,跟你留他床上有什么区别?谁知道你会不会又跟他躺到一块。”

“那你说怎么办?”陶画没忍住打了个哈欠,他实在是困,“要不你给我搭张地铺,我睡地上得了。”

宁钊开口:“你别太过分肖荀,陶画连睡哪你都要管……”

“你闭嘴,”肖荀指着他,面无表情,压着火气,“我跟你睡一起。”

“啊?”宁钊愣了两秒,五官要扭曲了,“你神经病吧?”

13

陶画他们宿舍是混寝,四个人四个专业。

其实大一开学的时候他室友还是同班同学,结果到了下学期导员突然给他发消息让他搬宿舍,也没解释原因,就说是学校调动,他稀里糊涂地到了这里,刚来那会儿担心室友不好相处,一天到晚战战兢兢,不敢说话,过段时间发现新室友都还挺不错,再过段时间发现室友其实都挺有病。

比方说现在,明明每个人都有床位,居然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分谁跟谁睡。

宁钊不可置信地在他和肖荀之间比划,“你,和我,睡一起?”

“不行?”肖荀眉毛压下来,他是单眼皮,不笑的时候看上去总有点凶,“或者你去阳台,我回自己床上。”

“凭什么我去阳台?”

“那你去厕所。”

不可理喻。

眼看这场没营养的争吵还要继续,陶画拽回宁钊肩膀,挺身阻隔在两人中间,“这样,这样,都停,听我说。”

肖荀胳膊一伸揽着他的腰往自己怀里带,手指偷摸掩在衣服下摸进陶画腿间密地,确认那儿干燥没被进入过后才松懈下来,当着宁钊的面往陶画发顶亲了两口。

陶画手伸到后面在暗地里掐了他一把,面上还不敢表现出异样,他微微挪着身体逃离肖荀游走在他臀部图谋不轨的抚摸,“肖荀你在我床上,我去你床上,你俩睡一边,行不行?”

“你去我床上?”肖荀低头离他更近,快要把他压到墙上,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行。”

宁钊还记得陶画来找他的初始目的是让他保护陶画免遭肖荀骚扰,立马发挥保镖作用去拽肖荀,“你别离陶画这么近。”

“我就离他这么近,”肖荀躲开他的手,把几捋垂下来遮住视线的头发往后扒拉,很贱地补充一句,“我不仅离他近,还睡他床,陶画自己说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陶画很难把现在的肖荀跟他刚来宿舍见到的肖荀联想在一起。

刚认识的肖荀,具体怎么说呢,陶画曾背地里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口袋哥,为什么叫口袋哥,因为他很能装。

上大学没了高中校规束缚,染发是件很普遍的事,但一般都会染深色系,不怎么明显的,只有肖荀,从陶画见他第一面起,他头上的亮色就没重复过,什么蓝的红的金的,哪天他弄个彩虹爆炸头回来陶画都不觉得稀奇。

像极了高中时期成天窝在街头聚众闹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