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他发觉秦铮呼吸一滞，垂在身侧的手的拇指缓缓摩挲食指指腹，这是秦铮紧张时才会做的动作。

少顷，他听见秦铮承认：“对，我就是嫉妒他，我就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为什么……怎么会？”

“因为我知道你不是自愿和我成亲的。”秦铮露出苦涩笑意，“你之所以答应和我成亲是因为我上门提亲，你父亲也同意了，而你又绝不会反抗你父亲，所以你才不得不同意。”

“......啊？”郁清怔愣住。

原来秦铮是这样想的，他们成亲都快半年了，秦铮竟然一直觉得自己是被迫的。

郁清望着秦铮，心里委屈：“你又为什么觉得我不是自愿的？”

“因为我听见了。”秦铮声音冷硬，“我听见你和你弟弟妹妹说的话了。”

“什么话？”

“成亲前在你家船厅，”他脸色难堪，“你弟弟妹妹劝你不要嫁给我。而你没有反驳。”他眼神中流露出痛苦的情绪。

郁清越听越头疼，简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秦铮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承认了，心脏隐隐作痛。

也是，他就是个凶巴巴的活阎王，哪里敢奢望郁清的感情呢。

秦铮觉得自己好失败，简直输得一败涂地，他淡淡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去客房睡。”

“等等。”郁清再次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秦铮没转身。

郁清从床上勉强坐起，把被子拉到胸口，缓缓道：“我必须要跟你解释一下。我弟弟妹妹觉得你凶，是因为他们没和你相处过，不了解你。我和你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没觉得你凶神恶煞，反正我觉得你……”他停顿一秒，耳垂发红，“你很好。”

秦铮愣住了，紧接着心跳加快，像是要跳出胸膛。

什么叫“你很好”？

郁清继续道：“也许在你看来我这个人既迂腐又无趣，对父母之命唯命是从，但如果我不愿意的话，我也会反抗的。总之……我不会和我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秦铮耳膜鼓动，血液冲上头顶，他倏地转过身望着郁清，神色激动：“你说你不会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你、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吗？”

郁清脸一红，嘴唇抿紧，闭口不言。

秦铮走回床边坐下，“再说一遍。”他看着郁清，

郁清垂眸。

实在是太害羞了。

“郁清。”秦铮双手搭上他的肩膀，“再说一遍好不好！”

郁清抬起澄若秋水的眼眸，反问：“那你呢？你有那么多可以选择的对象，”就比如何季琏的妹妹，郁清默默地想，“和我在一起，会不会觉得委屈？”

“一点都不委屈！”秦铮急道，“我没想过和别人在一起，我只喜欢你。”

郁清浑身一僵，感觉心脏中了一枪，他耳根红透，嗫嚅道：“你、你骗人，什么没想过别人，你在我之前肯定已经……不干净了。”

“啊？”秦铮睁大眼睛，他怎么就不干净了？

他急于自证清白：“我天天扎在军营里，干净得很。”

“那你刚刚把我跟秦楼楚馆里的人作比较？”郁清瞟他一眼，“你要是没去过，怎么会那么熟？”

秦铮霎时百口莫辩，总算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明明是云雨时助兴的诨话，他也是从军营里那群兵油子嘴里听来的。军队里都是臭男人，平常回不了家，长夜寂寞，难免嘴里没个把门的。谁知道郁清会误会他身经百战。

他握住郁清的手，正色道：“心肝儿，我对天发誓，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这辈子就你一个，以后也都会待你好，如违此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