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玫在家里又哭又闹,何季琏只好安慰她:“那郁清到底是个男人,秦铮能有多喜欢?八成是奉了父母之命。”

“父母之命又怎样?”何小玫眼圈通红,好不可怜,“那他娶也娶了!”

“放心,秦铮这种男人家里怎么可能只有一个。”何季琏耐心哄道。

“......”何小玫稍微冷静下来,觉得哥哥说得有些道理,她嘴巴撅起,“那我不要做妾。”

“没让你做妾,这不还有平妻么。”

......

想到家里的种种,何季琏眸光闪烁,他这次来也为了探一探秦铮的口风。他不动声色,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坐在何季琏旁边的是溪州纺织厂的李厂长,李厂长最喜欢喝茶,他也端起面前的茶杯尝了一口,登时赞不绝口:“哎呀,好茶啊!秦兄,这茶是哪里来的?”

秦铮嘴角勾起:“这可要问我内子了。李兄是知道的,我于这种风雅事上是一窍不通。”

“哦?那敢问郁少爷。”李厂长立刻转向郁清,求知若渴。

郁清淡淡一笑:“这是家里给的六安茶,您要喜欢,走的时候带几包就是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厂长从善如流。

顾教授跟着品了一口,叹道:“这水也有讲究?”

郁清:“是,这水是旧年从梅花枝上收的雪水。”

“我就说呢。”顾教授捋着胡子,频频点头。

何季琏听闻却眉头一皱,烫手一般把茶杯放下。

什么玩意儿?旧年、梅花枝上、收的雪水?

这玩意儿能泡茶?

何季琏留洋归来,爱喝咖啡,对茶一窍不通,更何况……

旧年收的雪水,这里面得有多少细菌啊!

他斜睨着郁清,语气中尽是嫌弃:“郁少爷怕是没留过洋吧?洋人早就研究出来了,这雪里都是细菌,人喝了是要生病的。”

“……”郁清倏地有些懵。

顾教授笑着打圆场:“季琏言重了,这水都是烧开了的。”

“烧开也不行……”何季琏还欲再说,却发现秦铮眉目沉沉,周身气压极低,仿佛山雨欲来。何季琏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噤声。

秦铮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挑眉:“哦,是吗?这茶喝了会肚子疼?可我天天喝,我怎么觉得身体是越喝越好了呢。”

“我还就爱喝这一杯。”

何季琏:“……”

郁清抬眼望向秦铮,嘴角绷紧,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愫。

秦铮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今日不太方便,就不留各位用饭了。”

顾教授和李厂长均松了口气,忙从沙发上站起来。

李厂长打哈哈道:“今日确是我们多有打扰,这就告辞了。对了,郁少、三少,我厂里新进了一批布料,还请二位有空来掌掌眼。”

郁清点点头:“多谢李厂长,一定。”

顾教授紧跟着说道:“郁少、三少,改天请去寒舍一聚。我自备薄酒,好生招待。”

“嗯。”秦铮点了点头。

李厂长悄悄拽了何季琏一把,何季琏尴尬地站起身,说了几句场面话。秦铮绷着脸,没回应。

三人离开时,郁清让佣人备了茶叶作为礼物。

顾教授和李厂长忙不迭道谢,何季琏沉默不语,神色灰败。

三人走后,秦铮脸色还是不太好,郁清握住他的手晃了晃,想说“你别生气”,谁知却被秦铮抢先一步。

“宝贝,那个何季琏纯属有病。他说的那些有的没的,你可别往心里去。”

郁清听他反而安慰自己,心里又酸又软,突然想逗逗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