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震落,她以手撑地,猛地吐出口鲜血,没能爬起来。

秦亦挽了个剑花,旋下最后一只狼的狼首,将姬宁缓慢放了下来。

腰上的手臂撤去,姬宁睁开眼,看见秦亦一身鲜血地走向了树下的胡厥女人。

他踢开她的双刀,用脚将她翻了个身,手上长剑一挥,利落地割断了她的手筋脚筋。

鲜血从伤口争先恐后地涌出,那胡厥女人凄厉地痛叫出声。

然而片刻后,她却扯开嘴角,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

秦亦面无表情地看着胡厥女人,冷声道,“谁替你开的路?”

这山中三军驻守,若无人相助,她一个胡厥人定不可能混入此处。

那女人双目充血,憎恨地看着秦亦,她没回答他的话,而是以生涩的大祈语道,“你杀我……兄长,我要你陪……葬……”扣;7;10-5'八八5九0?

许是內器受损,血液涌至喉头,她痛苦地咳了几声,撑着一口气恶意地缓慢道,“三日之内……我与兄长……在地下等你,必将你……撕个粉碎……”

血沫涌出嘴角,她像是喘不上气,痛苦地张着嘴,片刻后便闭上了眼。

三日……

秦亦皱眉,低头看向自己右臂上的抓伤,布料破开,三道抓痕深可见骨,血流不止,边缘皮肤泛出了一片骇人的紫青色。

狼爪上有毒。

忽然间,强烈的眩晕感猛然袭来,秦亦神色一变,以剑支撑着单膝跪地,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来。

“秦亦!”身后传来姬宁焦急的呼声。

秦亦想转过头看一眼,可浑身却都失去了力气,在闭上眼之前,他只瞧见一双踩过血泊奔向她的白皙赤足。

在失去意识的那一瞬,秦亦脑子里只浮现了一个念头。

应该让她亲的。

金丝鞘(22)吃泪

金丝鞘(22)吃泪

在一个狂风大作的午后,秦亦悠悠从昏睡中转醒。

他脑子昏沉得仿佛灌满了铅,身体疲惫无力,像是在冬日深湖里冻了一夜。

秦亦曾多次受致命重伤而又逃离鬼门关,如今已经熟练到可以从醒来时恶劣的身体状态判断到底昏迷了多久。

他腹中饥饿酸痛,四肢乏力麻胀,至少已有两日。

睁眼的一瞬间,秦亦的视野中一片昏花,仿若在眼前蒙了层白纱,什么也看不清楚,耳中更是嗡鸣不止,如有数百只蜂虫在耳腔深处长鸣。

他醒来的第一时间,沉重昏胀的脑子还没来得及理清状况,便下意识伸手去摸身侧他平时放剑的位置。

手臂沉得像绑了重铁,被狼爪抓伤处更是疼痛发麻,他费力地将手挪过去,却摸了个空。

粗糙的掌心触碰到的,是身下柔软丝滑的锦缎,像是女儿家才会用的昂贵织物。

只稍动了些力气,他额间便已浮出了抹薄汗,很快,就有人将他的手按住了,那人似乎说了句什么,声音苍老而温和,像是在安抚他,然后一只手轻轻搭上了他腕上的脉搏。

来者虽善,但秦亦的神经并未松懈几分,他迟钝地发觉除了替他诊脉的这一位,身边还有他人的气息。

意识五感缓慢回笼,那人将他从床上扶起来坐着,在他身体各处用力按了按,又摆弄了几下他的手脚。

检查发觉他无大碍后,诊治的人从他身边离开。随后,谈话声响起,他们像是在向某人禀告,你一言我一语,声音依旧有些模糊,闹得秦亦头疼,但很快,这烦人的声音便消失了。

他闭上眼,良久,复又缓缓睁开,视野终于变得清晰了几分,耳中嗡鸣也渐渐褪去。

他这才看见先前在他身边叽叽喳喳闹个不停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