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的视线扫过姬宁挂着绿镯的纤细手腕,又在她的细腰上停了一瞬,觉得她的确生了副需要人保护的模样

姬宁不似远在边疆的长公主,她自小养在深宫,金石锦缎养成的柔软性子,如今好不容易出趟宫,遇袭不说,秦亦还当着她的面杀了个人。

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虽然没哭没叫,但身体却有点颤。

耳朵上两颗小小的粉玉耳坠也随着她一起抖,像是被这场面吓得狠了,还没哭,但看上去差不多快了。

那双眼里仿佛装进了江南的水,湿润清澈,秦亦能清晰从她眼睛里看见自己满身血的模样。

他不知道怎么想的,握紧剑,下意识往旁边跨了一步,去挡地上还在抽搐吐血的刺客。

然后他看见小公主因为他突然的动作抖了一下,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那嬷嬷已知秦亦是丞相府的人,她颤着声唤了声公主,强忍着恐惧去牵马车里的人。

可她自己都站不太稳,哪里还牵得住另一个。

秦亦也不知道扶一扶,就这么看着一个年迈的老嬷嬷牵着姬宁慢吞吞地从马车里出来。

秦亦看着两人背对他往身后的马车去,突然唤了声,“扶光公主。“

姬宁身形一颤,转过身来,慌张避开了目光,那模样,比方才见那刺客还怕上几分。

秦亦伸出手,“劳公主给属下一件信物,属下好回去交差。“九二四-衣:五+七六五@四

这是秦亦杀人时的习惯,若对方是重要人物,杀完人,便要从此人身上取一件信物,回去交给叶停牧,以表任务完成。

姬宁没有回话,她随手从袖中掏出只钱袋子递给他,便与嬷嬷往后方的马车去了。

那嬷嬷压低声音,一路走嘴里一路对姬宁道,“公主莫怕,马上就到胤都,想来应当无事了……”

那声音顺着风落进秦亦耳中,他面无表情地擦去脸上的血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钱袋子,他能闻到上面浸着股浅淡的香味。

秦亦只懂毒,不懂香,除了觉着格外好闻,也没什么特别。

只可惜,拿在他手里没一会儿,就沾上了去不掉的血腥味。

手上的鲜血浸入钱袋上精巧的绣纹,将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粉白花瓣染得绯红。

他看了一会儿,垫了垫,把钱袋子揣进了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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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宁的车队回到胤都,秦亦便打道回了相府复命。

他将那沾满血污的钱袋子交给叶停牧时,叶停牧愣了一瞬,沉声问道,“公主出事了?“

秦亦不知叶停牧为何这般想,回道,“没有。“

叶停牧思绪骤然起伏,呼吸都乱了一瞬,他问,“那你把这钱袋给我做什么?“

他话没说完,但秦亦能明白他的意思,往常秦亦将某人的贴身之物给他,那此人多半已经毙命。

秦亦第一次保护人,没想那么多,只觉得也该带个信物回来,没想生出了误会。

秦亦沉默了一瞬,又听叶停牧道,“还回去。“

于是他又把钱袋塞回了衣襟里,“是。“

金丝鞘(2)自渎(小改)

金丝鞘(2)自渎(小改)

翌日,秦亦照旧天不亮就睁了眼。

今天有些不同,往常他是一觉无梦睡到自然醒,昨晚却罕见地做了个梦。

梦不长,也并非诡谲离奇之类,梦里除他之外,就只有一个人那娇滴滴的姬宁小公主。

小公主什么也没做,就坐在那光线昏暗的马车中,眼里包着一汪泪,透明的玉珠子似的坠在眼睫上,要哭不哭地看着他。

似乎是被他的样子给吓的。

梦里的秦亦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