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祀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照做了。
自从大赛结束之后,哪怕没有端木城主的叮嘱,他现在也对常酒言听计从了。
常酒继续溜达,恰好碰到了正为整理新入内的犯人们的信息而头痛的陆拾。
他看到常酒,像是看到了救星。
“太好了,常酒你来帮我!”他快速道:“之前进来的犯人们刚被收监,但是还没有登记编号,还得观察备注它们的状态,防止这些消息不全的家伙生出意外。你得陪我走一趟,不然我担心进去要被弄死。”
常酒点点头:“没问题,但是你觉得我这样一个新人就能镇住那些家伙吗?”
“那我再去叫蝴蝶刀一起?”
“不用,你等我会儿。”
片刻之后,常酒换了身平时挨打用的旧袍子,顺手将那张三花小猫面具盖在脸上,把手背在后面,保持着微微驼背的姿势。
“走吧。”
“……”
陆拾古怪地看了常酒一眼,“常酒,你这身打扮又是什么路数?”
常酒冷笑一声,纠正:“叫我刀长老!”
“不是,请问你觉得这样那些判官会信吗?”
“它们信不信没事,我给自己壮个胆就行了。”
“行吧。”陆拾只好带着常酒往石牢走去,而她拖曳着勾魂弯刀,活像个劫狱恶鬼紧随其后。
好在新送进来的这些判官们虽然实力强劲,但是身上都带了重伤,此刻奄奄一息躺在石牢中,并没有力气扑上来弄死陆拾。
他迅速将这些判官的状态和编号记录好之后,同常酒退出石牢。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待到暗处时,陆拾忽然压低声音开口。
“常酒,你觉得这是真的吗?”
“哦?”
“乍一看好像没有问题,但是完全经不起细敲,为何刑司深渊魂狱近百号人同时离开,连一个老人都没有,只留下我们一群新人?便是真的魂兽大军来袭,那怎么连厨子都带走了?还有刚才地上的血迹,确实是人血不错,但是里面蕴含的魂力不像是地阶强者的……”
陆拾三步并两步走到常酒边上,小声和她细数着各处异常。
“陆拾。”
“嗯?”
“你觉得刀长老他们怎么样?”
陆拾愣怔了一下,然后小声开口:“刀长老虽然看起来比你还不像人,在训我们的时候简直像是在训牛马,而且连口像样的吃的也不给,剥皮二字当之无愧……”
“但是。”他话锋一转,实话实说道:“来到这里一个月,比我过去十多年学到的东西都要多,而且他最先教给我们的不是为魂师盟或是魂界献身,而是想法设法教会我们如何活下去。仅是这点,我就觉得他是位很好的前辈。”
“那就对了,如你所言,刀长老不会害我们。”常酒拖着刀往前,淡淡道:“所以不管真假,能让我们学到真东西的,那就照做便是。”
陆拾诧异看着常酒:“我以为你会骂他奸诈来着!”
常酒把手揣到袖子里,“他又不在这儿,骂他也没意义。”
第一日,被留在深渊魂狱的七人勉强算是安然度过。
蝴蝶刀几人原本不想来膳堂吃饭,还想继续瞪眼当保安,但是在常酒放出常阿猫代替他们巡守,且表示要召开紧急会议后,还是来了。
膳堂依然是大伙儿最熟悉的地方,不同的是今天桌上满当当摆了一桌好菜。
常酒把腰上的围裙一丢,带头先坐了下来。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几人只好坐下,不同于常酒的淡定大口吃肉,其他几人都忧心忡忡的样子。
显然,突然肩上担起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