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酒本人却没放松警惕,而是谨慎地盯着斗魂台,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然而下一刻,她身后就传来一道冷飕飕的声音。

“找什么呢?找死吗?”

“……”

常酒转过头,略尴尬的和剥皮刀对上眼:“嘿嘿……刀长老,猫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不听我指挥就出来了。”

被暗算的剥皮刀却完全没有生气,而是深深地看了常酒一眼,而后淡淡道。

“声东击西,出其不意,不讲武德。”

“你这战术倒是用得炉火纯青,可惜实力差距太大的情况下,同样没用。”剥皮刀冷酷道:“还得练!再给你们半盏茶时间调息,接下来我们将要开始今天的苦训了。”

说罢,剥皮刀若无其事的捂着大腿,分明还佝偻着背,但是步履却堪称飞速地离开了。

“奇怪,怎么感觉老师怪怪的?”蝴蝶刀费解。

“嗯……像是想要遮挡什么。”

常酒也正在心中疑惑,而后视线不经验间和常阿猫对上了。

斗魂台上的阿猫抬起爪子,将利爪上勾连着的一条长长的灰色布条示意给常酒看。

“……”

不知道为什么,常酒没有半点得意,反而有了不妙的预感。

事实证明,蝴蝶刀的第六感强,常酒的也不弱。

在今日的刑司训练结束后,连蝴蝶刀都忍不住古怪看向常酒。

“常酒,我怎么感觉今天老师点你的次数比我们多好几倍?”

“是吗?”

常酒若无其事的揉了揉被打肿的胳膊,再搓搓被揍青的眼圈:“没办法,天才总是要被特殊照顾的,你们以后习惯这种差距就好了。”

“……”

三人累得浑身无力抵达了膳堂,眼巴巴的想要寻找菜谱,结果发现今天每人都是相同的白水炖鱼套餐。

没有加餐了,自然也没有试毒环节。

不过对于累得半死不活的几人而言,能够安然坐在这里不用继续挨打,已经算是最大的奖励了。

陆陆续续的,其他几个魂司的人也如若幽魂飘了进来。

陆拾和林宁是前后脚进来的,和刑司的三人鼻青脸肿不同,这两人身体倒是无碍,但是眼神已经彻底失去了焦距,仿如行尸走肉。

“你俩怎么了?不是不需要训练战斗吗?”

“今日负责教导我的,是后勤司负责魂阵的一位执事前辈。”

“魂阵啊,我记得你挺擅长的。”常酒也好奇了,“还是专业的阵修来教导,那不是挺好吗?”

林宁僵硬抬起头,眼睛里居然已经闪烁起泪水:“我在一天之内被强行押着背了一百个阵图,一个阵图的位置出现错误,就要让我将一百个都照图画一百遍。”

她颤抖着举起已经僵直黢黑成鸡爪的手指:“我还差七十多遍,今夜不用睡了,估计画完那些阵图,我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常酒沉默了,你们文科生的惩罚项目真是在哪个世界都一个路数啊。

“陆拾呢?”她转过头看低垂着脑袋的陆拾,“你不是说情报司是你的天选魂司,里面也都是些不正经的奇人,每天就是嗑瓜子听各种惊险刺激的故事吗?”

陆拾:“……”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再开口时,嗓音已经不是清亮朝气的少年音,而是变得虚浮无力,每个字都像是在咬牙切齿。

“在东黎城冬至那天的日出前半个时辰,一位炼魂师看天静观星象,此刻天空唯有星斗两点,请问,今天蓬瀛山外海小岛上最适合钓什么鱼?”

“嗯?!”

这下不只是常酒,连含泪的林宁都茫然转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