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别来沾边!”

常酒灵巧一个侧身避开这道突然袭击,一个上钩腿,顺脚把滚满灰尘的血腥圆球踢回小孔里,石室里的犯人猝不及防,迎面被砸了一脸血,立马发出杀猪似的惨叫。

她只是轻描淡写的瞅了一眼,又继续往前去骚扰下一个犯人了。

“别想送礼行贿啊,我是刑司的人,铁面无私的。”

“要行贿也别挑这种不值钱的玩意儿啊……”

而那些在附近巡守的刑司弟子更是见鬼似的盯着常酒的背影,面面相觑。

他们知道刑司来了一位了不得的小师妹,甚至因为她的到来,连黑了一个月脸的剥皮刀都一直挂着笑脸面具了。

但是所有人都是从新人过来的,自然清楚这里对于新人而言,深渊魂狱到底是什么恐怖的地方。

哪怕现在只是位于最轻的黄阶魂狱,这里依然是能止小儿夜啼的地狱,但凡是刚进来的人,纵使是手上都沾染过血,亲手杀过不少人和魂兽,依旧难以压制发自灵魂的恐惧。

所有刑司弟子来这儿的第一课,恰好就是如常酒这般,近距离和这些各式各样的血腥犯人们接触。

通常至少需要十天的世间,新人们才能慢慢克服内心的恐惧,可以正式开始学习刑司的手段。

纵是刑司奇才蝴蝶刀,当初还年幼时第一次被带到这里来时,也被吓得晚上做噩梦湿了床……

所以刑司内部也在猜测常酒的反应。

然而现在的场景越发离奇。

“我怎么感觉她像是回了老家?”

“嗯……”

常酒心情如常。

毕竟上辈子是指挥整个亡灵军团的大女人,甚至为了给常小白升级,特意单人刷过游戏中所有最恐怖的地步,早就适应了这些恐怖场景。

她也并不是单纯睡不着来骚扰鬼,完全是因为来到新的地方后,提前熟悉地形和环境已经成为了她本能的反应。

在任何时候常酒都不想放松警惕,唯有尽量把主动权掌握在手上,才能使得她心安。

可惜刑司的弟子们似乎都很沉默寡言且畏惧上司,没有一个人敢违规和她说话,至于那些犯人更是个个疯癫,根本无法沟通。

常酒正打算悻然回去躺平时,就看到一道瘦小佝偻的驼背身影正推着小车。

他每路过一间石室,就从小车里拿起一粒黑糊糊的小丸子,从小孔里抛进去。

她好奇走过去。

“大爷,你这是在给它们发饭吗?”

小老头闻声抬头,常酒才发现他脸上戴了副红色的笑脸面具,在本就阴森的深渊魂狱中越显诡异。

但是鉴于整个魂狱戴面具的弟子不少,且这里怪人怪事随处可见,他也不算打眼了。

而且老头还真回了常酒的话。

“是啊,每天都要喂一次呢。”说着,他拿起一粒黑丸子递给常酒,“能够疗伤,还能够充饥……”

常酒拿起丸子嗅了嗅,一股直冲天灵盖的恶臭味顿时袭击她的整个鼻腔,甚至连她的手都被沾上了这股作呕的味道。

她眉头紧皱,“这怎么能行!”

“哦?”老头偏过头,瞳孔透过面具盯着她,声音涩哑得听不出原本的音色:“你觉得虐待它们了?”

“不是啊。”常酒当即报价,细数了她能嗅出来的一些药材的名字,“光这些就价值至少三枚魂石了!用在它们身上不是浪费吗?”

“那你说怎么办?”

“我大概听说过它们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干脆饿死算了,省点魂石给辛苦的魂司弟子,尤其是初来乍到的新人们多发点福利!”

“嘿嘿嘿……”

老头冷不丁的嘿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