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刀的手无力垂搭在轮椅扶手上,那把小刀被持握于指间,摇摇欲坠。
他就这样颤抖着手,把小刀一点点抬高。
“该往哪里扎呢?”蝴蝶刀先在这人的腹部有气无力地比划了一下,沙哑声音自言自语:“如果能够一下子刺破内脏的话,应该能杀死,但是可能要等一阵子才会死吧,如果不小心刺破的是肠子,又被带出来的话……很恶心。”
刀尖轻易刺穿单薄的衣服,往腹部用力戳去,但是还没有完全刺穿这层皮肤,只有一小股血迹在凹进去的伤口里挤出来。
蝴蝶刀像是无力了,很费劲的又把刀拔出来,“算了。”
那人眼中的光再次亮起。
“别管我了,小兄弟你走吧,就当我倒霉――”
可惜蝴蝶刀像是没听见,继续拿着染血的小刀喃喃自语:“那就心脏?刺穿的话,血会狂飙出来,会溅到我身上吧?不,应该会溅满整个屋子。呵,也很恶心。”
“别试了,我觉得――”
“那抹脖子呢?不那么吃力,但要是没有切断,你会不断喘着大气,却又呼吸不上来,气管张合不停,却半点用也没有……”
蝴蝶刀沙哑虚弱的声音此刻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平静又阴森的萦绕在这间狭隘的密室内,他手中的小刀像是一条湿冷黏腻的毒蛇,慢慢划过对方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
最终,刀尖停在了对方的眼球正前方,距离近到或许只是一个手抖,就能轻易戳破他的眼珠。
“你说――”蝴蝶刀声音如常,和他最初踏入这间房间时一模一样。
他清秀漂亮的脸蛋上还带着未痊愈的淤斑,就这样毫不掩饰的,近距离倒映在被审讯者的瞳孔正中。
蝴蝶刀面无表情。
然而这人却彻底崩溃。
“别说了!别说了!”
他像是嘶吼一样试图往后退,可惜身体被束困着无从逃脱,屋内有一股腥臊味传来,随之响起的是蝴蝶刀无情的一句“真恶心,贱民就是贱民”,彻底点炸被审讯者的理智。
“我是贱民怎么了!我找得到法子挣魂石!那些人……那些没有天赋的蠢货还不如我呢!他们凭什么还有父母帮着谋划出力,他们明明不如我,还想和我一样当炼魂师,凭什么!”
“你们不是想知道那群死小鬼去哪儿了吗?哈哈……死了,全死了!我把他们绑了丢去丘墟当诱饵,趁着魂兽忙着吞噬他们的时候,我再出手弄死魂兽!靠着这个方法,我杀了快十头魂兽,你们魂师盟不是要让炼魂师多杀魂兽吗?我杀了,怎么不表彰我,反而把我全部抓起来了!”
“哈哈看这些人对你言听计从的样子,你也是什么了不起的世家二代吧?不就是仗着父母的权势才能把我这样的底层炼魂师当玩具吗?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这种没有同情心的家伙,高高在上,怎么可能懂我们的痛处!”
被绑着的那人精神似乎彻底崩溃,红着眼对着蝴蝶刀恶言相向。
然而,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先前还状若疯癫,此刻却是瞬间平静下来。
他取出一张湿帕子,细细擦拭小刀上面沾染的污渍,并不回答那人的话,只是很轻的瞥了一眼正所有所思的常酒,以及同样看呆了的工作人员。
“结束了。”
工作人员闻言反应过来,轻轻颔首,推着蝴蝶刀往外走去。
常酒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还被绑着的那人。
人自然早就狼狈不堪,没有再细看的必要,所以她看的是那人身后的墙壁上。
上面被扎了数十个小洞,全是那些“失手”飞出去的小刀戳出来的。
凑近看,没人看出那些凌乱的小洞是什么,直到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