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白的得意终于到达巅峰,它猖狂大笑:“桀桀桀――”

黑雾在它周遭疯狂涌动笼罩,在黑暗之中,一方白骨王座似乎正在缓缓升起……

常酒直接抓住它的披风领子,把常小白往边上拽:“别发疯了,赶紧趁着魂兽没死种你的死灵之花!”

“桀桀。”常小白偷摸比划没素质手势。

“常小白!你敢对我说脏话?!还冲我比上中指了?”

“喵?”

“桀,桀桀!桀桀桀!”

“知错也没用了,阿猫,事成回家以后好好收拾一顿这小子!”

“喵!”

……

时间悄无声息流逝。

黑雾峡谷。

这里,已经全然找不出大赛正常进行时的样子了,峡谷之外,那片望之无边无际的漆黑沙砾地上,曾经被天植宗催化萌发的绿色植物早已在死气的侵蚀下彻底枯死,连那两棵最坚强的歪脖子树也化作两截腐朽枯木。

大地平整荒芜得像是一方棋盘。

在这片巨大的棋盘之上,则分布着黑白交错的大型棋子,它们每一颗都散发着微妙的光芒,黑色和白色保持着某种特定的距离。

但是它们却不似正常的棋子,也不像是对弈。

若是有人从天上打量下来,就会发现这些黑白纵横交错的棋子勾勒出的,是一道大如参天巨人的人形轮廓。

倘若再走近看去,便会发现更为狰狞不堪的一幕。

每一枚棋子,都紧紧贴合在一具年轻炼魂师的躯体之上。

他们似乎已经全然变成了无知无觉的傀儡,在棋子的操纵下早就失去了对于自己身体的掌控权,肉体的血肉力量也好,神魂之力也罢,都化作一道道血色,涌入位于眉心位置的棋子之内!

实力较弱的几个炼魂师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或者说,他们已经醒不过来了。

他们之中甚至还有人保持着站立的姿态,只是原本年轻强壮的身体已经变得单薄无比,充沛的血肉力量像是被吸干了,只剩下一层苍白的人皮附着在骨头上,双目失神望着正前方,干瘪下去的嘴唇张开,谁也不知道最后喊出的那句话是什么。

扎根在这些人眉心的棋子上萦绕着一缕缕刺眼的血色光芒,它们游荡在附近,和边上其他棋子散发出的光芒互相融合在一起,像是要融合链接成一体。

在最前方,一道身影孤零零地站立在这个人形轮廓的最前方。

在黑白与红的光芒映照之下,原本一身简陋黑衫也压不住温和翩然气度的那道人影,正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他清俊儒雅的面容憔悴,两个眼眶深深凹陷进去,眼下的黑青色浓重,双目更是赤红一片。

“还是不够。”上官云烟焦躁地喃喃自语,“那队人竟然被传送出去了吗?缺少了上百人的力量,导致献祭需要的力量少了很大一部分,远远不够!”

“还有,常酒……常酒……”

上官云烟反复吟念着这个名字,语气中除了憎恨之外,还有无法压制的欣赏。

“那些没用的拘魂使,居然至今没有找到她,常酒到底躲在哪儿了?”

“多么让人惊艳的天赋和狡诈的脑子啊,这样的人才怎会出现在魂界?她是天生就该在幽都之中发光发热的啊!若是她能为我所用,该多好!”

可惜,他没有办法再抽身去寻找常酒了。

那一滴帝血莫名其妙失去了感应,而其他几滴帝血也被送去吞噬剩下几人了,上官云烟不可能将它们抽离出来。

“但是没关系……等到来接引的幽都使者现身,通往幽都的大门开启,所有活物都会毙命。”

“她躲得再好,也活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