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荷候在门外,见着容桓出来,赶忙慌乱地低头屈膝行礼。

容桓的面色冷峻,睨了她一眼后,沉声吩咐:

“照顾好她,她若有何闪失,你提头来见。”

惜荷紧张得手一个哆嗦,赶忙点头应是。

等到容桓的身影彻底远去,惜荷才脚步轻缓地走了进去。

寝殿内晚寻楠还保持着容桓走时的姿势。

死气沉沉地半卧在软榻上。

惜荷不敢打扰她,低头去将之前打碎的药碗收拾了,又擦干了地上的药渍。

见晚寻楠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她终于忍不住凑了上来。

开口轻声唤她:

“晚小姐,您可要用膳,奴婢去给您准备?”

没有得到回应。

她不死心地,又唤了两声。

“晚小姐,寝殿内虽然暖和,但您身子弱,要不先穿好衣服。”

还是没有回应。

惜荷叹了一口气,感叹生活不易。

认命地转身准备去给晚寻楠准备早膳,晚寻楠忽然出声叫住了她。

“惜荷?”

她的声音有点哑,明显还带着痛哭后的嘶哑。

惜荷面上带了笑意,欢喜地转过身来。

“晚小姐有何事吩咐?”

“备水,我要沐浴。”

她想开了。

如今她在容桓的掌控之下,容桓不许她做的事,她定是做不了的。

什么避子汤,想都别想。

她只能尽量地冲去他的东西,让他的气息彻底从自己身体里消失。

能避免一分怀孕的风险,就避免一分。

“好哎,晚小姐您等等,奴婢这就去。”

不管晚寻楠吩咐什么,能得到回应总归是好的。

惜荷高兴得差点没一下蹦跶起来。

另一边,书房。

扳倒司家之后,残留的事情多不胜多。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全部变成了案牍堆在了容桓的书桌上。

他半个字都看不进去。

满脑子只有方才晚寻楠冷漠厌恶的眼神。

最后,烦躁地扔了朱笔,大片的墨晕在纸张上。

他按着脑袋,叫了声:

“柯绥!”

候在门外的柯绥推门进来,看向书桌边的容桓。

“殿下有何事吩咐。”

“派人去临安曲家再查,从四年前她初到临安到两年前离开临安,事无巨细全部汇报给孤。”

之前在普济寺第一次见到晚寻楠时,他就已派人去临安查了。

可得到的结果始终让他不满。

他是因为皇后的迫害,被迫前往临安的。

所以他刻意地掩去了自己所有踪迹。

可也正是如此,他查不到半点他与她的事情。

只知道她是因为祖母重病才忽然回京。

柯绥抱拳低头应道:

“好的殿下。”

柯绥正欲退下,忽然又听容桓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