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年前的最后一次早朝,明日便是除夕,朝中文武百官休沐十五日,因而今日早朝也无旁事。
在将京中细碎的琐事说完后,皇帝又不可避免的说起了江南府贩卖私盐一案。
此案前几月便汇报入京,皇帝交由三皇子查案定夺。
可容涟被关了禁闭,此时就须得再有一官员领了这桩差事。
原本热闹的朝堂在皇帝提及私盐一案时,顿时鸦雀无声,气氛越发凝滞。
虽此案没查出来,可朝中百官谁心里不是门清。
此案怕不是与容涟以及背后的礼部尚书有关。
谁敢接这个烫手山芋,怕不是不要命了。
就在此时,一身病弱气息的容桓走上了前,咳嗽了两声,朝皇帝拱手。
“父皇不若把此事交给儿臣,儿臣愿替父皇分忧。”
皇帝冷淡的目光终于看向了站在文武百官最前面,弱柳扶风的容桓。
“太子身子可好些了?”
被皇帝提点到的容桓又咳嗽了两声,躬着腰回复皇帝:
“见父皇烦忧,儿臣怎敢卧榻不起,恨不得身子立马康健替父皇分忧。”
说罢叹了口气,满脸愁绪,“儿臣向来本分,也不知是谁看儿臣不顺眼,儿臣上山给母后祈福时,也要派刺客刺杀。”
朝中百官的目光凝聚在容桓身上。
上方皇帝的表情僵滞了一下,带着几分不自然:“太子遇刺一事日后再议,先说江南私盐一案。”
“你身子尚未大好,有此等为朕分忧之心,朕甚欣慰,此案便交由太子手上,望太子查个水落石出。”
容桓低垂着眼,听着皇帝的话勾了勾唇。
他装弱了一段时间,助长了容涟的野心,皇帝又坐不住了,又想让他起来将容涟打压下去。
不过皇帝怎么想的不重要。
这次机会,他不仅会将容涟打压下去,更是会让他连翻身的机会也没有。
太子咳嗽着领了命。
所有大小事务说完,老太监正准备高唱退朝,容桓忽然出声。
“听闻晚丞相近日为安州雪灾一事愁得夙夜难眠?”
“孤倒是有些许想法,朝后孤随丞相回府,细细说与丞相听。”
文官之首的晚霄早已魂飞天外,忽然被容桓提到,愣了一下,皱着眉头不太明白太子是何意,又碍于太子的身份,只能朝他讪笑了两声。
“臣确实为安州雪灾一事愁眉不展,太子心善,重伤之际也挂念着大容百姓,实为我大容之福。”
容桓凉薄的眼底勾出一抹笑意来,袖中手指微微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
晚霄与容桓来往并不多,大多都是朝上。
此时与容桓并肩走着,他满身都是不自在,领着容桓进了府,一边虚伪地笑了笑。
“殿下莅临寒舍,招待不周,望殿下见谅。”
第28章 孤缺的,是漫漫寒夜相互依偎的枕边人
容桓敛着眸,细长的手指捏过精致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不太在意道:
“无事。”
“孤此行是为与晚丞相说安州之事,旁的虚礼不必太在意。”
晚霄的手指轻点着桌,认真的听着容桓接下来的话。
听到某些有用的计策时,晚霄的眼眸亮了亮,看向容桓的目光里也充满了赞赏。
太子果真有勇有谋,又心系百姓,比起那莽撞蠢笨的三皇子,确实好得不是一点半点。
说完自己的观点时,晚霄已满脸带笑。
容桓正欲离去,被晚霄拦了下来。
“殿下若不嫌弃,不若便在寒舍用顿午膳再走。”
容桓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