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紧不慢地将丝帕收了起来,又让小禾取来干净的纸笔开了药方让其快些去煎药。
余光瞥向床上面色难看的小姑娘时,他在心里默念了几声罪过罪过。
原来这位就是太子殿下日思夜的人,他调的那些幻香,与口吐真言的药,都用在了眼前的小姑娘身上。
估计小姑娘今日的高热,也是太子殿下昨夜折腾的。
陈太医难得的替太子心虚了一下。
十分平静的同晚寻楠道:
“晚小姐身子骨不好,昨天估计是用了凉的东西,夜里降温又着凉才导致的高热,日后多注意些。”
唉,他可真是太子殿下最忠诚的臣子。
真会为太子殿下开脱。
晚寻楠静静的点头,抿了抿唇,唇上的刺痛忍不住让她皱紧了眉。
“陈太医。”
晚寻楠强忍着嗓子里干涩的疼,咽了咽口水,嘶哑着嗓子开口。
“陈太医,高热会导致嗓子疼,嘴唇也疼吗?”
她以前发烧都没有这些症状的。
陈太医错愕了一下,目光落到小姑娘脆弱的脸上,瞧见她嘴唇有些红肿,下唇上甚至有条细小的裂缝。
他心里咯噔了声,暗骂了几句太子殿下不是人。
面上半点不显,憨厚的朝晚寻楠笑了笑。
“晚小姐应是上火了。”
“晚小姐昨天是不是吃什么易上火的食物了。”
晚寻楠低垂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
她昨天从太子府回来吃了顿辣的,应该是吃辣上火了。
在晚寻楠没看见的地方,陈太医狠狠松了一口气,又从箱子里摸出个小圆盒放在桌上。
“晚小姐唇上有开裂,我给晚小姐开个药膏,涂几日就好了。”
“陈太医,终日噩梦可有药解?”
晚寻楠垂着眼,思索再三才问道。
陈太医又咯噔了一下。
晚寻楠所说的终日噩梦,他当然清楚原因,那致幻的香粉还是他配的呢,只是他哪敢说。
他摸着胡子,哈哈讪笑了两声,一副虚玄的模样。
“晚小姐,终日噩梦乃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陈太医说完,心虚得不敢去看晚寻楠,也不敢再在这里停留,拎着自己的箱子飞快地跑了出去。
比来时速度快了很多。
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在心里默念着造孽啊。
他这个人正直了大半辈子,没曾想老了被太子殿下胁迫着干这些丧良心的事。
晚寻楠又在床上躺了许久,勉强接受了陈太医给的结果。
可心底却越发沉郁。
那股喘不上来气的感觉越发明显。
过了好久,小禾才一手端着药碗,一手端着蜜饯进来。
她将东西放下,扶着晚寻楠半坐起来,将那碗带着浓烈苦味的退热药递到晚寻楠手里。
晚寻楠捧着那碗温热的药,并没有马上就喝下去。
她垂着眼看着那黑乎乎的汤药看了许久,久到她清晰的看见药碗中的自己的容颜逐渐平静。
才屏着呼吸,将那碗苦到发麻的药喝了下去。
“小姐,吃颗蜜饯。”
小禾看着晚寻楠苦得眼角泛红,有些心疼的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蜜饯递了上去。
齁甜的蜜饯总算压住了些苦味,也压住了那股翻涌的恶心感。
太子府。
宽阔的练武场内两道身影交错,兵戈交错,发出阵阵金属碰撞的声响。
“砰!”
又一阵刺耳的碰撞声响起,柯绥手中的长剑被打掉在地,剑上未卸的力道震得他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