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不是不同意你与曲逸,祖母只是怕你嫁去吃苦。”

曲家是晚寻楠母亲的娘家,曾经曲老爷子身为太傅,在朝中呼风唤雨,可却牵扯进一桩旧案,当今皇上念着恩师的旧情,并未夺了曲老爷子的性命,只夺了官职。

曲家也自此没落,搬回了临安老家。

如今的曲家,与丞相府自是没法比,更别提曲逸乃曲老爷子的庶孙,其父也是庶出,在家中受尽欺辱。

如此之人,老夫人怎么放心将晚寻楠交给他。

见晚寻楠目光坚决,她犹豫一番又说:

“若曲逸能高中状元,留任京城,那祖母便允了这桩婚事如何。”

听着老夫人的话,晚寻楠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有些兴奋的拉着老夫人的手,笑着说:

“祖母且放心,曲逸表哥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晚寻楠又陪着老夫人说了好久的话,陪着老夫人用了午膳后,最后实在疲倦,才回了栖霞苑午休。

晚寻楠走后,老夫人脸上疲惫尽现,冯嬷嬷赶忙上前替老夫人捏着肩,轻声与她说:

“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夫人别太忧心了。”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

“旁的子孙,我倒也不替他们担心,我就忧心娇娇这孩子。”

亲娘死得早,亲爹骨子里是个只求利益的凉薄人,后娘更是个笑面虎,只会替自己一双儿女考虑。

除了她,没人再会设身处地的为晚寻楠着想。

可她一把年纪了,说不准哪天就撒手人寰了,那时候娇娇嫁过去就是被欺负,也没人能为她撑腰。

老夫人想着这些,只觉得心里闷闷的难受,又叹了一口气。

“我还记得几年前娇娇多活泼可爱,如今也被蹉跎成了这般安静沉稳的性子了。”

冯嬷嬷替老夫人捏着肩,并没有回话。

只是喉中也发出一声似是感慨的叹息。

是夜。

昨晚晚寻楠没做梦,她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恶鬼。

没想到这晚她又做梦了。

夜深人静,随着一阵沁人心脾的枯松木香袭来,凛冽寒风又开始撞击她单薄的窗。

晚寻楠都已经习惯了,缓缓睁开眼睛,指节捏紧了被子,有些紧张的望着那窗。

虽然还是害怕,这次倒是没怕到缩到床角去。

毕竟是做梦,梦里的东西如何害她。

随着一声轻轻的“吱”,那窗户开了一条缝。

一只洁白修长的手攀上了窗,将那窗拉开了些。

呼啸的寒风从窗户灌了进来,吹得晚寻楠冷极了。

晚寻楠眼睛都不敢眨的望着那窗。

冒头了,冒头了。

一个黑色的脑袋钻了进来,随着是修长的身子,最后是笔直的长腿。

在见着那张脸的时候,晚寻楠有些懵。

不是,今天的恶鬼怎么会是太子殿下?

容桓一如往常的翻窗进了晚寻楠的屋子,刚顺手把屋子里的窗关上,一转头就与晚寻楠清澈的目光对上了。

容桓的动作顿了顿,指尖也不由得攥紧了些,无数个乱七八糟的想法纷呈砸入他的脑袋。

她知道了?

晚寻楠明显松了一口气,仰头朝容桓无奈的笑了笑。

“殿下,你怎么又来了。”

昨晚才休息了一夜,今天能不能放过她。

日日入她的梦,他不累她都会累的好不好。

听见她的话,容桓僵滞的脸勾起了一抹笑来。

没发现他日夜来爬她的床,她还是以为在做梦。

两步跨过去,一把掀开她的被子,踢掉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