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借着这个理由来普济寺住了半月之久。

晚寻楠在殿中一直跪到了午时,老方丈已经下去了,换了个小沙弥前来收拾东西。

晚寻楠已经在普济寺住了半月,这小沙弥见着晚寻楠,先是朝她笑了笑,又低下头去收拾着垫子。

从垫子上起来的时候,晚寻楠的双膝都已经有些酸疼了,她龇着牙揉着自己的膝盖,忽然听见小沙弥提醒的声音。

“晚施主,今日太子殿下孤身前来,住到了您隔壁的禅房,您出入时多注意些,别惹恼了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晚寻楠瞪大了眼,轻声叫唤了声。

她忽然想到了今早出门时,遇见的那个撑着墨伞的男人。

她走时匆忙,可男人那双清浅冷淡的眸子,却仿佛刻在她心中了一般。

晚寻楠摇了摇头,将那道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甩在脑后,双手合十地微微低头朝小沙弥道谢。

“多谢师父,我会多加注意的。”

小沙弥离开了,晚寻楠抿了抿唇,也走出了大殿。

缓缓踱步回到普济寺的偏殿时,晚寻楠的脚步忽然在院子里顿住了。

她的目光看向旁边紧锁着的那道门。

太子殿下。

晚寻楠在心里反复的念着这个称谓,正欲移步进门时,那紧锁的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此时是午时,屋子里并未点灯,有些昏暗。

那身姿卓越的男人,就是从昏暗中走出来的。

身后披了件黑色的鹤氅,身姿挺拔如松,姿容无双,周身的气质更是清雅矜贵。

举手投足间从容不迫。

晚寻楠没想到他会突然从房中出来,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愣在原地,忘了行礼。

眼前的男人似乎是注意到了她,脚步顿住了,与她相隔了一段距离,在晚寻楠看不见的地方,目光却直勾勾的落在她身上。

他垂着冷淡疏离的眼,盯着静悄悄的女孩。

盯着盯着,唇角忍不住勾出一抹笑来。

两年未见。

她长这么大了,已是快要及笄的年龄。

再重逢,他以为他会责怪她的不告而别,可再见的那瞬间,心口像是被重重的砸了一下。

他发不起怒来。

只要她现在走过来,向他道歉,并承诺以后都在他身边,他就不计较她的不告而别。

容桓心里这么想着。

眼前的少女低垂着眉眼,乌发红唇,看上去格外的乖巧。

容桓等了许久,少女都并未说话,耳畔除了呼呼的风雪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他眼里闪过一丝不耐,薄唇紧抿,心底有压不住的愤怒往上涌。

容桓往晚寻楠的方向迈了一步,晚寻楠好似突然反应了过来,忙低下头朝他行礼。

“臣女晚寻楠见过太子殿下。”

她的嗓音里,并无他所想的亲昵。

满满的全是恭敬与疏离,看向自己的眼神也陌生得不得了。

容桓迈向她的脚步顿住了。

片刻后,从嗓子里溢出了声压抑到极致的笑声。

“晚寻楠?”

“姓晚,晚丞相的女儿?”

他笑得实在不算好听,落在晚寻楠耳中,反而有些刺耳得紧。

她微不可闻的蹙眉,不太明白眼前的太子殿下是什么意思。

又忽然听见他寒凉的笑声。

“好样的。”

晚寻楠尚未来得及思索,容桓便已拂袖急步离去。

一直走了很远,回头再也看不见她时,容桓才从唇间溢出一声冷笑来。

两年未见